又被捉弄了!胤禛郁卒不已,他反应这么大做什么,完全是在找抽!
莫璃掩嘴偷笑,她是看出来了,这位雍正爷真的对徽音有好感了,自打去年五台山回来后,虽然好似仍旧如前相处,但是不经意的某些时候,那眼底总是含着淡淡的暖意,纵容着徽音对他的小捉弄。
就好比此刻,明明心里不舒服,又是那般不肯低头的性子,却未曾因为被捉弄而发怒,反是难掩郁闷地看着徽音,眸底没有出现丝毫愠色。
“对了,皇阿玛和太子爷这次都没带女眷在身边,是不是……有人会送美女给他们?那你呢,有没有艳遇?”徽音扯住胤禛的袖子,好奇地发问。
本来端茶要抿的人身形一僵,眉头狠狠皱起,黑眸聚集了不满:“胡言乱语些什么!这等事是你一介女子能出口的?”
徽音松手,敏锐地察觉到了旁边人的不快,面色一整不再说话了。莫璃同样感觉灵敏,乖乖缩了回去,没有方才那份鲜活劲了。
雨花茶的清香悠悠飘散,雅间里却陷入了一种让人难受的沉寂。
良久,有人先开了口。
“南巡主要是为了巡察治河,那等事下面的人虽有心却无胆,况且在皇阿玛的眼皮子底下……谁也不会乱来。”胤禛也是知道态度过了些,像是解释地出声道。
徽音垂下的眼眸一深,这算是挽救气氛吗?
胤禛清楚,徽音不同于一般女子,心中自有丘壑智谋,若是此刻不能打消方才那句话的影响,他这一年多来为亲近徽音所做的,就通通化为了泡影。
“徽音,我……你要知道,‘四阿哥’从来不是个受重视的,没有人会来极力讨好。”胤禛语声低沉,状似黯然道。
莫璃在旁看得清楚,谁能想到堂堂雍正帝会小小的装可怜?再看好友抬起的眼中掀起波澜,她不由得想仰天长叹,果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徽音还就是上当了……
当过皇帝的人,和奸滑成本能的徽音,两人之间究竟谁胜谁负多一些?
前事不知,未来难料啊!
河水哗哗而过,御舟行进在京杭运河上,徽音站在船头,望向前面像是引路的几条船,胤禛就在那里。他们已经从江宁府出来了,此时正在前往下一站苏州府的路上,曹寅随圣驾同行,正在船舱里伴驾。
回想那日江宁府的一餐全鸭宴,徽音不由得想笑。早就告诉过莫璃,如今的大清,有些现代常见的调味料都未曾引进,因她有须弥境的关系,所以才在京郊小面积的种植了那些作物。其实,平日里诗情所做的饭菜,已然是味道齐全了,偏莫璃认为美食还要在当地品尝,应景应物方有滋味。
结果,全鸭宴一上桌,除了胤禛多吃了些,一向“饕餮”似的莫璃仅仅动了几下筷子,就罢手了,倒是点心用了不少。
“额娘,额娘,你在看阿玛吗?”颜颜迈着小短腿跑过来,仰头看向船头迎风而立的女子。
徽音弯腰,含笑捏捏小丫头的鼻子,余光里康熙带着儿子、臣子都出来了,只得转身行礼问安。莫璃走过来将颜颜带离船头处,虽说有护栏,但是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子清啊。”康熙指着那一袭天青色汉裙的女子,对曹寅道,“这丫头可救过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