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孙尘,对于王宗来说,也只是多年的战友和好朋友罢了,但今天这一个小小的香囊,却将王宗内心横纵的伤疤完全揭开,露出内心那个,真实的,脆弱的自己。
十米的距离,王宗却走了足足五分钟,跌坐在石椅上,双手颤抖的想拿起桌子上的香囊,眼泪聚集在眼眶里,将他的视线模糊,王宗胡乱的抹了一把眼睛,手却停在香囊的面前,犹豫着不敢去拿桌子上的香囊,仿佛那是一块十分烫手的山芋一般。
一个在战场上敢抓起燃着的手榴弹扔回去的悍勇汉子。此时却不敢拿起桌子上这一个小小的,人畜无害的香囊。
终于,王宗下定决心似的,狠狠的闭上了眼睛,眼眶中积蓄的泪水终于滂沱而下,仿佛开了闸一般,顺着王宗的脸颊缓缓流下,豆大的眼泪跌在石桌上,摔得粉碎。同时,王宗也终于抓住了不足手掌大的香囊。
看着王宗终于拿到了香囊,江淮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想把这块地方交给王宗一个人,毕竟看王宗和赵帆古两个人的反应,这个香囊对于王宗来说,应该是十分重要的东西,自己几人再在这里,难免会打扰到他。
三人蹑手蹑脚的离开石桌,走出了院子,王宗却恍若未知一般,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香囊,对三人的离去不闻不问。
“也不知道这小子受啥刺激了,跟变了个人似的。”赵凌云捂着受伤的肩膀,看着院子中捂着脸低着头看着手中香囊的王宗,无奈的摇摇头。
“算了,谁都有不想说的事情,让他自己静一静吧。”孙尘担心的看着王宗,“他该不会一下接受不了吧?”
“不会的,他能把自己掩藏的这么久,这件事过后,他只会把自己埋得更深。”江淮从
兜里摸出烟,叼在嘴里,却没有点燃。
“找什么呢?”赵凌云看着江淮浑身摸索,皱着眉头的样子,不由得好奇。
“你们谁看见我的火机扔在哪了?”江淮浑身上下不停地摸索。
“你给那个警察署长点了烟之后我就没见你用过啊。”赵凌云也狐疑的摸了摸自己的兜里,并没有发现江淮的火机,沉思半晌之后,才对江淮说道。
江淮猛然一惊,一拍大腿,“坏了!”
李国坐在自己宽大的办公室里,看着手中镀银的火机,怔怔出神。
“报告!军政部的柴崎大佐要见您!”一个年轻的小警察突然撞开大门,急匆匆的跑进来。
李国眉头一皱,不声不响的将手中的火机放进抽屉里,严谨的锁上抽屉,看着冒冒失失的小警察,“不知道进来要敲门么?”
小警察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指着走廊,“军政部的柴崎大佐,带着卫队过来的,把整个警署都围上了,指名道姓要见您。”
李国不屑的嗤了一声,站起身整理了自己的衣装,“让他上来,告诉他,只能他一个人上来,如果他不介意我把他的事情捅出去的话,就尽管打进来,我今天就让他知道,我警察署也不是任他揉捏的软柿子!”
小警察看着斗志昂扬的李国,吞了一下口水,犹豫半晌,终于草草的敬了个礼,转身跑出去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