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带着法维斯在晚上十点左右赴了夏予川的约。
虽然他和夏予川相识已久,法维斯和伊德洛尔大概也知道他们的关系,但依照夏予川和林屿的观念,将自己的对象介绍给兄弟或者朋友是一种尊重。
并且对于林屿来说让身边虫全都知晓他和法维斯的亲密关系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秀恩爱。
“林哥你真不害臊。”一推开门,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光临他的耳边。
赫然便是夏予川。
林屿不知道他突然间又发的是什么疯,他低头看了看,除了法维斯拉着他的手以外,他们什么不知廉耻的事也没做。
夏予川似乎已经坐着等了有一会儿了,站起来抖了抖衣服,伸了个懒腰,与走过来的林屿四目相对,语气略带嫌弃:“谁家男子汉大雄虫睡觉还需要雌君抱抱。”
林屿:“……”
不懂他是怎么知道的。
林屿沉默一瞬,开口为自己找补道:“我没……”
夏予川一脸兴味的打断他:“你别解释了,我都懂。”
这世界上传的最快的就是八卦,他下午也不过就是被法维斯抱了抱,没想到连夏予川这个不在场的都已经知道了。
“我的雌君,法维斯.阿莱顿。”林屿落座对着夏予川开口,随即又转过头看向法维斯,“朋友,安伦.加西亚。”
法维斯将左手抵在右胸,以坐着的姿势小幅度的微微俯了俯身,那是一个极为优雅的贵族见面礼。
夏予川也跟着回了一个,然后抬起头平视着林屿的眼睛,笑了笑道:“我的雌君,伊德洛尔。”
“我的朋友,林屿。”
由此,他们两方也算是正式认识了。
伊德洛尔与法维斯各代表着军部两个不同利益中心,自然时常听闻对方的名号,早在他们各自没有结婚时手下贵族军区和平民军区的部下便时常起冲突,他们身为上将处理了不少这种事,自然对对方早已熟识。
出于雄虫保护法,他们虽不会对雄虫的社交进行干涉,但实际来说对于自家雄主们的交际圈却是一清二楚,哪些虫可以接触、哪些虫不可以接触,其实早就有过安排。
毕竟雄虫在外面再怎么犯错,出了事都是要首先问责雌君的,所以律法对于这方面,帝国对雌虫的限制倒是比较放宽。
大部分雄虫的交际看似自由,其实也是身陷丝网之中,尤其是林屿夏予川这种雌君们位高权重的,身边虫更是层层筛选。
这是不可言说的惯例。
林屿和夏予川其实也知道,但他们各自认识的雄虫都不少,尤其是夏予川他年纪并不大,也比较爱玩,除了林屿之外,他平时也在虫族认识了不少雄虫。
虫族的雄虫虽然大多已经被教的很混蛋了,但大浪淘沙偶尔也有那么几个例外的,
但这么多雄虫之中,他们只愿意将彼此带到自家雌君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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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维斯与伊德洛尔视线交汇,面中浮现出各自心知肚明的神色,互相点头。
法维斯垂眸一瞬,神情忽而严肃了些:“伊德洛尔上将,之前赫提亚一事,要谢你。”
伊德洛尔知道他是说之前赫提亚被审判后他的那一点推波助澜,点点头:“那你要谢雄主,我是为了他的意志,况且比起赫提亚那个阴谋家,你虽然很装,但我还是宁愿第一军是你在管。”
毕竟赫提亚为达私欲根本没有任何底线,有这样一个将领,倒是要连累的第一军那些无辜的军雌将士了。
不用他说法维斯心中也自是明白,若是没有安伦和林屿的关系,伊德洛尔多半是不会趟这滩浑水的,第一军和第三军素来暗暗较量,谁落败了对另一方都是好事。
“你与安伦阁下是一家,谢谁都是一样的。”
这话可是说到了伊德洛尔的心坎上,看到对方往日那让他生厌的、属于阿莱顿家族标志性的蓝眼白金毛,居然莫名有了几分顺眼。
伊德洛尔难得升起来几分商业互吹的心思:“林屿阁下对你的态度比起在加西亚初见时,的确也是大不相同。”
虽然法维斯很清楚伊德洛尔就是在捡好听的说,但不得不说这话也确实让他恍惚。
从前的雄虫看似乖巧安静实则却满身充斥着不甚在意的淡漠,他不喜欢鞭打也不会如其他雄虫一般口出恶言,似乎是好说话的,可倘若你想要靠近对方半分都是极为艰难的,冷的就像一块冰,法维斯在他的身边亦有被‘冻伤’的风险。
法维斯从前不止一次觉得雄虫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他们之间的距离宛若电影与观影者一般,每每与对方的视线相接触时,那种无机质的表情,深深印刻在法维斯心中。
那样的神情与眼神,就好似对方似乎并不把他当成一个与他具有同样情绪思维的、同样活生生的虫,而只是一个只可远观,却不可近前的纸片人。
好在后来随着他们之间的接触,那层矗立于他和雄虫之间的,似乎永远不可摧毁的屏障最终在他看到的又或者看不到的地方逐渐悄无声息的消融了下去。
若非此刻伊德洛尔发问,他竟早已记不起那些和雄虫势如水火一般的日子了,明明也没过去多久。
大概是这些天太幸福了吧。
法维斯向后微微靠去,调整了下姿势,动作间属于s1级的气势隐隐流出。
他略微笑了笑,看着对面伊德洛尔的眼睛,回答终于略微真心实意了些:“确实。”
这桌子上尽是些甜到无法入口的、属于雄虫们的果汁和甜酒,法维斯和伊德洛尔说是过来聚餐,但大概率什么也不会碰。
林屿扫了一眼桌子上其他的甜点,站起身:“法维斯,我和安伦去隔壁房间拿些酒。”
法维斯闻声愣了一瞬,雄虫不喝酒他是知道的,怎么会突然这样说?
”
林屿的指尖搭在军雌的肩膀上,只略微施加了一点小力,拒绝道:不用,你和伊德洛尔聊吧。?”
“您去吧,需要帮忙时再喊我。”见雄虫坚持,法维斯也没强求,只是要求他们带好侍虫,虽然这里离酒台不远,整艘军舰的安全性也极高,但法维斯依旧如此要求,林屿一般也就随他。
他也知道之前被赫提亚绑架那件事给法维斯留下了不浅的阴影。
其实没怎么受折磨,就是流了些血,恰巧那天天气和环境都比较恶劣,所以法维斯见到他时,恐怕颇有冲击,再加上病危通知书那么一签,难免印象深刻。
林屿往前走了两步,回眸看见夏予川还愣在原地,轻声唤了一声:“安伦。”
“嗯?”夏予川放下手里的光脑,抬起头回应,前后脚跟上,“噢、噢!来了。”
伊德洛尔见状也要跟着出去,前方却飘来夏予川的余音:“我跟林哥去去就回!”
伊德洛尔当然看出了夏予川的意思,但他私心里就是不想看见自家雄主跟林屿多接触
他从未见过安伦这样听过哪只虫的话,纵使对方只是只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