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解决办法

几个来捣乱的男人被白双双咄咄逼人的气势,和她手里那把闪着锐利光芒的菜刀吓到,一时间站在原地不敢动作,两方就这么陷入了僵持。

被白双双砍了手腕的男人,后知后觉的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觉得自己被一个小丫头吓到很丢人,正不甘心的时候,忽然有人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老大,不好了,刚刚那个老头好像报了官。”

讲话的人是他们一群人中的一员,男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隐约看到几个人影,男人咽了下口水,事已至此,今天已经不好再待下去,只能作罢了,“你给我等着,我们走!”

那些地痞流氓初来时碰到白双双这么个硬茬,既没讨到半点好处,也没有善罢甘休,他们隔三差五的来一次,把店里搞得乌烟瘴气,偏偏又总是趁着白双双赶到前就匆匆离去,衙门的人也拿他们没办法,本来生意不错的酒楼,被他们这么一闹腾,就变得大不如从前了。

眼看着自己刚有些起色的生意被这群人越搞越差,白双双心中觉得焦急,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

这天,白双双顶着厚重的黑眼圈,正坐在没几桌客人的酒楼大堂里唉声叹气,前些时间说要回小巷处理一些后事的曹华带着谢东观回来了,“白姐姐这是怎么了?”俩人一进酒楼,就敏锐的察觉到了酒楼周围不对劲的气氛。

“一穆难尽啊。”看到他们俩人回来,白双双的眼中光芒一闪而过,随即又黯淡下来,无奈的叹了口气,把这几天酒楼发生的事情徐徐道来。

讲实话,白双双把这些事情告诉俩人时,并没有指望他们能帮上什么忙,而是这段时间心中郁气积累过多,实在是她太需要一个能倾吐心事的对象了,而谢东观无疑就是这个最佳选择。

白双双是一吐为快了,积郁的心情好了不少,可当她看到谢东观变得和她之前一样气恼之后,忽然心里又涌上几分后悔,自己把这烦人的事情讲给谢东观听,这不是存心添堵么。

可是说也已经说过了,讲出去的话如覆水难收,白双双深吸一口气,觉得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想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为好,蓦地,白双双眼神一瞥,意外的发现刚刚还和谢东观站在一起听他讲话的曹华不见了人影。

白双双的视线在大堂内寻找一圈,才找到曹华的身影,原来曹华竟然在她没注意的时候,跑到了素月白身边。

素月白那天在酒楼里被地痞们伤到了,额头磕到桌角上,当场就昏迷过去了,万幸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及性命。

曹华和素月白之前相依为命,前者又待后者如亲弟弟般疼爱,俩人多日不见,自然少不了一番问候,对于这一点,白双双这个老板还是非常通情达理的,并没有阻止他们二人叙旧。

也正是因为如此,让她惊喜的事情发生了,曹华放下轻轻抚摸素月白伤口的手,满脸怒色的走到了白双双面前,“白姐姐,月白说他觉得那些地痞眼熟,我猜他们之前应该也是混迹在我们那一块的无赖。”

曹华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攥成拳头,显素月白额头上的伤让他气的不轻,“白姐姐你可能不知道,京城中的乞丐也是各有各的团伙,而我们那块的区域的老大樊高逸,我之前与他有些交情,他这人也是个认钱办事的人,只要白姐姐你愿意出钱,我就能说服樊高逸出手,帮我们教训那几个无赖!”

原本因为此事愁的头发都白了几根的白双双,听到这话简直喜出望外,有种拨开乌云重见天日的轻松感,“钱不是问题,只要能让那几个家伙吃到苦头,拿多少钱我都愿意!”

事情只要有了门路解决就变得简单起来,白双双负责准备钱,曹华则去联系樊高逸,有曹华在,樊高逸那边自然好说话,两边隔空商议,最后确定了三天后的见面时间和地点。

为了不让那几个地痞无赖背后的人发现端倪,白双双将见面的地点选在了京城里一家不怎么出名的酒楼里面,要了间安静的包厢后,就静静的等待着樊高逸的出现。

说起来这樊高逸委实和白双双想象中相差太多,包厢的房门被人敲响,樊高逸是跟在曹华后面走进来的,樊高逸是个高挑健壮的男人,看上去还未到中年,一头只到肩膀的短发随意的撩在脑后。

再看长相,樊高逸早年也该是个俊郎的男子,只是现在他的右眼处有一道从眉间就划下来的伤疤,看起来触目惊醒,唯一完好无损的左眼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冷色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怒自威。

这个人的冷和穆文卿的不一样,穆文卿就是不善言辞,又不近人情才让人觉得他冷,而后者却是经过了鲜血的洗礼带着凌凌杀气的,这俩人是本质上的区别,白双双心头微颤,这个樊高逸是个不好惹的存在。

因为有这个认知,所以接下来俩人交谈的时候,白双双就小心翼翼的,尽量把言语控制在俩人都觉得舒服的范围内。

一盏茶喝下来俩人都对彼此有所了解之后,樊高逸周围的冷气变得弱些,显然是对白双双印象不错且有所认可。

察觉到樊高逸微小变化的白双双,刚刚高提着的心终于敢放下来,这一放下来,她讲的话就变得大胆起来,“樊大哥,我能否冒昧的问一句,你脸上这伤疤是如何来的?”

话音刚刚落下,白双双对面的樊高逸立马就是一个眼刀子扫来,吓得白双双额前滑下几滴冷汗,“我并没有恶意,只是觉得你若是没有这道疤肯定也是个俊郎的男子,当然,现在更有男人味一些,你要是不愿意讲的话,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问过就好。”

刚刚还给白双双冷眼看的樊高逸听她讲完这些话后,竟然意外的没有生气,他细薄如纸的嘴唇挑起一个不高的弧度,这不高的弧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冷了些,“这伤?没什么不能讲的。”回忆起过往的樊高逸将手里的茶杯放下,平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