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妧满心焦急,额间蒙上一层细汗,掌心早已被汗液浸湿。
曲江池旁,阵阵凉风吹过,好在没过多久,场上会武的人连同金吾卫一起,欺身而上,没有兵器,只有切瓜果的匕首,生铁相触,刀刀精准致死,一个一个侍卫接连倒下,刀光剑影中鲜血宛如朵朵红莲迸在长孙翌的月白袍子上,飞溅在冰冷的俊颜上,众人齐心协力将辅国大将军钳制下来。
殿中满是横七八竖的尸体,不少女眷被这血腥的场景吓得昏迷不醒。
可事情并没有如此简单,辅国大将军虽已被擒,手中掌管千军万马的兵符却不知下落,军队士兵只认符不认人,若是兵符落到定王手中,只怕是一场无妄之灾,兵符一日未找到,长安城也就一日不得安宁。当务之急,就是要大理寺好好审问辅国大将军,能早日拿到兵符。
当夜,曲江宴不欢而散,辅国大将军被压入大理寺,除丹阳长公主与其子程彦之外,辅国大将军府满门,包括家丁仆人悉数入狱。
……
今日的长安城人心惶惶,与昨日三甲游街的盛况截然不同。
定王谋反,谨防池鱼之殃和飞来横祸,百姓们若非要事都避免出门,就连开门做生意的店家都少了许多,一时间繁华的城中冷清了不少。
大理寺中。
刑部一般只收监犯罪的市井百姓,待够年限便年出狱,还能有个盼头,大理寺却是主要负责掌刑狱案件审理,关押着宗室和高官重臣,大多是重犯重案,进去了不只是自己,全家都看不到归期,几乎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也许是这地方沾染过太多鲜血,漆黑阴森,叫人一看便心生惧意。
丹阳长公主站在大理寺外,抬头看着那块匾额,久久未语。
身后的宫女轻声催促:“长公主,咱们进去吧。”
话音刚落,就见几个官兵抬着担架走出来,担架上躺着个人,用白布盖着,布上沾染着模糊的血迹,显然这个人是不堪用刑,一命呜呼。
一想到这是个死人,宫女就觉得浑身都瘆得慌,迈开的步伐有些踌躇,双手止不住颤抖的厉害。
牢房要比外面更加阴森,一片漆黑,见不到光,只有衙役提着手灯才能看清路,牢中并没有关押多少犯人,格外寂静幽深,每走一步,都觉得心跳加快一分。
“长公主,您这边请。”衙役推开严实的铁门,走到最深处的牢房前,“这就是程天渠的牢狱,这牢门奴才就不给您打开了,有什么事还请长公主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