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太太还想张口,就被林老爷一把扯了过去,反正来日方长,他们本就是腆着脸过来的,人家都没给他们发请帖,要是得罪了林氏和卫国公府,日后还如何捞到好处,林老爷笑着附和:“老夫人说的是,是我们夫妻二人一时心切,才越界了,老夫人不要怪罪才好。”
话说到这里,林氏带着林氏夫妇和林妙柔寻了处偏位坐下,末了低声道:“堂中没有多余的席位,您们且先坐着。”
几人脸色都不算好,看着林氏离去的背影,林太太冷笑连连,伸手拉了拉林老爷的衣袖,怨怼着道:“你看看你这个妹妹,果然哎,这嫁出去的女儿就同泼出去的水,一点也没想着向着娘家,把柔儿教成这个模样就甩手不管了,还害得咱们被圣上责罚,这下好,你官也丢了,她可倒好,非但不闻不问,还给咱们冷脸瞧,你这妹妹是越发得意忘形了,要不是咱们俩,她当初怎么可能嫁来卫国公府,现在倒撇开咱们,自己享福去,她倒是想的美。柔儿若是嫁不出去,我拼着性命也跟她没玩。”
一旁一直未说话,以柔弱委屈示人的林妙柔听见这般粗鄙的话语,眼中的鄙视嫌恶更甚,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父母,处处给自己丢人,如果她是姑姑的女儿该有多好,她就不用寄人篱下,谁也不会看不上她,父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卫国公,她就是卫国公府的大小姐,出身高贵锦衣玉食,谁还敢瞧不起他,大表哥也会是她的嫡亲兄长,说不定他们还会因此亲近,会被他疼爱怜惜。
林妙柔近乎痴迷的看向远处丰神俊朗的长孙翌,目光异常狂热,她喃喃道:“我不管,我就要嫁给表哥,除了他,我谁都不嫁。”
“行了,你们俩都给我闭嘴!”林老爷混迹官场多年,哪里还看不透母女俩心中在想什么,他遥遥望了那个生的清隽的大外甥一眼,心中犯难,长孙翌如今平步青云,莫说她们俩心动,就是林老爷也不免生出想法,若是林妙柔能嫁给长孙翌,那他自然是举双手赞同,可这情况分明就是妾有意君无情,他又没有硬将林妙柔塞给长孙翌做妻子的本领,又该如何是好。
自几人入内以来,他们的反应就被姜妧收入眼中,林妙柔的心思她不用猜都能明白,她那副含羞带怯望着长孙翌的模样,叫人看着便恶心,就是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蒙蔽了众人的双眼,看不出她背地里的阴险歹毒与心狠手辣。
姜妧的眼底是浓重的厌恶之意,每每看见林妙柔我见犹怜的模样,她就想起早夭的阿叙,如果她的身体能稍强健些,早已成型的阿叙是不是也能逃过一劫。
既然叫她重活一回,林妙柔这辈子就别想好过,弑子之仇,不共戴天。
姜妧眉眼冷厉,面色肃然,似笑非笑的看向远处的林妙柔,音色陡然冷下来:“怎么着,见着本宫与皇兄们也不见礼,林县丞,越发不将规矩放在眼中了,你可是嫌县丞这个位置做的太舒坦了,还想再降一降,或者是林小姐觉得板子打的太轻了,还想来上几十大板。”
此言一出,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天家最重规矩和体统,礼制森严,尊卑有序,不得逾越,容不得半点失礼,此为大忌,见着储君还有亲王公主,不行礼问安,便是不敬皇族,不懂规矩,不知礼数,是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