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定睛一看,我又‘啊’的低呼一声退了一步。
“嘶你踩了我的脚了!”
我一回头正对上一双画着眉的愤怒的眼睛,低头一看的确右脚跟顶在一只绯红高跟鞋端上,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扑着粉的风韵少妇。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哼!”
少妇厌恶的撇了我一眼,转了一个位置专心的看死人去了。
然而我的心里是五味杂陈;女尸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对我没了好颜色的哭丧脸的女护士。
医院的领导人物来的很快,最有权威的要属一位白医装的斑白发根的老人;他此刻刚一到场,先是面色悲痛,而后就命令保安保护现场开始劝退众人了。
我看的出来,这来了的数十位医生中大半的惋惜,小半的悲痛,只有几个年纪稍轻的在抹泪抽泣着;但围着的众人大多却是看热闹的了,因为不少的人都在面色笑意,交头接耳作些高谈阔论。
要说与我那是没有任何干系的,但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虽说先前她在梦中骇了我,可那毕竟是梦,我自己做主的罢。
虽然即将到了初夏,可是夜还是有些微冷的,况且是在地下,那腥红的血逐渐的开始凝结起来。
有个医生‘多事儿’拿着白布单盖住了女尸,人们也大都散去了,可也有不少的人趴在窗前或者阳台上勾着头看着下方的动静。
或许因死了人,所以警察比平常来的稍微快些。几辆警车上下来十数个荷枪实弹的警察,拉警戒的拉警戒,勘察现场的勘察现场;最后调看了监控之后认定了是自杀,证据就是录像加上一封遗书而已。
时间一晃到了凌晨一点半,除了斑斓的恢复干净的大理石面上那丝丝的水迹证明着刚才这里结束了一条鲜活的生命之外,也就剩下了光秃秃发亮的冷。
明天这处免不了继续被人践踏吧!
我的心里一直发着堵,为生命的脆弱可悲的叹息,为女孩的无知而伤怀感慨;她自以为了却了一切,可何曾考虑过父母亲友的伤痛欲绝?
“她为了什么而死呢?”我走在医院的后院里,想起了那个梦,心里不觉猛然一颤抖。
哭丧脸的护士是在我梦后跳的楼,那么我的梦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巧合而已?微风吹荡着树荫,路灯的花园里隐现一抹洁白的身影,随着抖动的枝丫抽动着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