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天高地厚?看样子是真的很想死啦。既然思想教育没有用,那不如生理教育一下咯。”
说罢,顺手便从火炉里拿出一根烧得通红的铁棒,我闭上眼,紧张得眼泪和汗水一起出来。
另外一道门忽然被撞得砰砰作响,“卡洛琳!是不是你?!我好像听见了你的声音,是你吗?你怎么也来了?”
吵闹的声音阻碍了男人的动作,他停了下来,一脚对着门踹了过去,“叫你老母!”
这才安分下来。
是顾简。
“我是郑清念,顾简,你还好吗?”
许久,那边才传来带着哭腔的一声,“我还ok。”
“哇,同窗情谊,感天动地,不如把你们关在一起,说不定还能互相探讨功课噢。”男人嬉皮笑脸,分明年轻,可脸颊瘦得都快凹了进去。
我瞪了他一眼,“不要以为我真的怕你,你们这些抽大烟的都该死。”
这句话说完,我便等同于彻底赌了出去,后果究竟是什么,我想得到底对不对,都只能靠祈祷和等待。
我很没有底气,浑身都在发抖。
而最终,我赢了。
大铁门被一脚踹开,傅绍清的面容冷峻,他沉着脸,直接开枪崩了前一秒种还被我气得咬牙切齿的毒贩子。
我松了一口气。
张荃钧照例负责善后,他让人将整个鸦片厂的原材料都集中到一起,又命令里里外外的老烟枪们全都抱头不动,派人去禀告hk市政府,才算结束。
毕竟,这里不是京军的地盘。
傅绍清几乎快要气死,他半跪在我身边,看着我脸上不大不小的伤,很是心疼,“你说话做事怎么那么莽撞?看到什么不顺眼,便不管不顾地直接说了出来,也不考虑后果,若是我晚了一步,看你可怎么办。”
我的眼泪恰到好处地悬挂在眼角,多一分显得太过做作,少一分又难以触动男人的心,唯有这样刚刚好的湿润,带着如受惊小兔子般的害怕和倔强,才直击人的内心。
我吸了吸鼻子,“实话实说还不行,我就是不会拐弯抹角,抽鸦片,卖鸦片,难道很值得恭维?”
傅绍清眉头一皱,“正义的郑小姐,哪怕你再怨恨鸦片这种东西,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在别人的地盘说别人的坏话,对方恼羞成怒了要怎么办?”
傅绍清和毒贩子一样,大概觉得我不过是一个单纯而又坏脾气的小姑娘。
他极为耐心地同我讲道理,而我时不时地将下巴埋在膝盖处,装作被大人训斥的做错事的小孩子那样,一边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听着,一边又倔强地不说话,偶尔吸吸鼻子,看上去也受到了不少惊吓。
最后,我打断傅绍清,“你这不是来了吗?”
他看了看我,彻底无奈,只能叹了口气,“不然还能怎么样,只能保护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