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子闪开盾击的安度因还想重新抄起来自己的武器,结果随后的殴打按压毫不留情,就像野猪一往无前地拱在栏杆上。
安度因当场被皇家侍卫结实的盾牌生生推到半跪,粗大的斧子贴着他的脖颈肌肤,冰冷的钢铁哪怕只是一丝沾染皮肤便可感受到,胜利的皇家侍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咳,你胜利了。”安度因举起手来,像是如释重负那般深深叹了一口气“祝你们幸福。”
托曼盯着他,慢慢收回斧子,将带着链甲手套的右手伸了过去:“你知道这个结果,而且心知肚明。”
“没错。”安度因毫不忌惮地接过那只有力的大手,苦笑着点了点头“是的,我知道。”
“如果要较量,你有更多的地方比我有优势”托曼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但还是耿直地说了出来“你就这么乐意放弃?”
安度因站好,拍了拍锁子甲上的尘土,没有回答。
“虽然感觉很奇怪”托曼看着这个一起并肩作战一路的战士,也长长舒了一口气“不过也非常感谢你。俺欠你个人情。”
“嗯不要误会,我只是希望,她可以活得轻松快乐一点。”安度因的眼眶似乎有点红,但他很快转过身去,遮掩住了小小的悲伤“仅此而已,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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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库吉特的骑兵们精疲力尽地回到了不远处倚傍着村落建造的营地。对于赛加可汗来说这简直是每年都要必须经历一次的痛苦维吉亚人就像是十几年前的他们,每一年都会定期带来死亡与灾难,整个库吉特北部草原苦不堪言。
“这个恶魔,恶魔啊!”一个花白胡子的那颜大声叫着,如同一只被扒了皮的老狼“每年都像是蝗虫一样扑来,将库吉特所有的河流染成鲜血的颜色!”
其他萎靡不振的那颜彼此看着,却除了苦笑与沮丧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
在车阵前足足堆砌了三千四百多人马的尸体与不计其数的轻重伤员后,终于成功破坏掉了一截篷车堡垒。结果却在弓箭手与枪兵的阻击下寸步难行,甚至最后的重骑兵重击也被维吉亚一千多骑士的反冲锋打得溃不成军。
今晚,所有的库吉特部落都在焚烧着死人的尸骨,维吉亚人则默默坐在营地中央,到处都散发着羊肉汤的香气,对于只能吃死马肉与干粮的库吉特士兵来说,简直想都不敢想。
“那又能怎么样!”一个中年的那颜倚着骑枪,凑在用废马鞍当燃料的火堆边取暖,大漠的温度飘忽不定,白天可以炎热如火,夜晚可以冷酷如冰“除了等着康斯坦丁被雷劈死,我们还能怎么办?”
这话听起来又窝囊又没出息,打是基本不可能打过的,先不说能从各心怀鬼胎的部落拉到多少人马,就单单从广阔的草原上传令集中起足够的士兵,那时间就足够康斯坦丁洗劫完那些城镇大摇大摆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