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鼓舞了我们的士气,让所有人都相信了会有援军赶到。”科斯加轻轻用皮手套擦了擦信使胸前的金色十字与玫瑰勋章,那宝贝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就像是某种诺德人用斧子、弓箭、投石机乃至死亡都无法击毁的东西“在和萨兰德人作战的时候,我也曾经用过同样的办法欺骗过我的同僚,并获得了他们的感激。这种欺骗最好之处在于,当胜利了人们会欢呼而非指责,失败了所有人都会葬入尘土,没有任何人有机会指责。”
信使说不出话来,只是低头呜咽着,他还只有十七岁,不知道如何用语言来表达委屈与信仰渐渐崩塌的痛苦。不过他也不是没有想象到,其实并没有什么援军,那个骑士也并没有打算来拯救他们。那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让他们支撑得更久、去寻找生存机遇的谎言……是啊,苏诺也面临着战争与机遇,他们又有何理由来向素未相识的尼美加人伸出援手?
“不要害怕,凡人终死。”科斯加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双眼直视着战场最后的防线“但我不会就这么便宜诺德人,想买老子的血,他们袋子里的钱可未必够用呢!”
“科斯加指挥官,我愿伴您左右!”信使举起剑来,指向那些渐渐踱向他们的诺德人,每一步都伴随着飞溅的鲜血与斯瓦迪亚人不甘的怒吼,死尸与盾牌竞相扑倒掉落,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却也在斯瓦迪亚人越来越少后进入尾声。
科斯加手持行军锄,狠狠敲打在一个诺德士兵的护鼻盔后,那个北方人脑勺受重击身体向前扑到,信使想要冲过去将其杀死,结果被涌上来的诺德人用盾牌推搡倒地。双方拥挤在狭窄的城墙上,不时有人被盾牌和长枪挤下城墙,斯瓦迪亚人面临着绝境,诺德人瞻望到了教堂上的十字。攻击者兴奋而又凶猛,守卫者已经不再为生而战,还坚持的人只是在为自己的死亡索取最大的代价。
“呜呜呜呜呜——!”
就好似所有人记得那样,那一刻,如同末日火山即将喷发的岩熔之声的号角从东方随风而至,如同秋用烈风宣告他们正式夺取尼美加地区的控制权一样,斯瓦迪亚的军号响彻属于她的土地。所有人无论在城下还是城上,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日出的方向一群在外围巡逻的诺德士兵在身披血色十字白底罩衣的骑士驱赶下,如同下雨天的老鼠四处逃窜,他们想要躲进壕沟内,却无一例外被砍倒在距离路障还有相当一段距离的地方。
“他们来了,他们……没有食言,看啊,那旗帜!”年轻的信使像个孩子一样上窜下跳,其他斯瓦迪亚士兵已经被深深震撼到了。这是骑士的国度,骑士的到来意味着希望与胜利,许多战士已经开始边继续抵抗,边擦拭自己的而眼角。金黄色的十字与攀附其上的红色玫瑰旗帜,在阳光下如同来自梦与童话中一般“是圣玫瑰骑士团!是我们的骑士团!”
诺德人的攻势如同火焰上泼了冷水,瞬间萎缩下去,城墙上的战斗仍在继续,可诺德人发现自己源源不断的援兵不见了,他们都赶去防守东部危机的地带。士气大振的尼美加民兵怒吼着开始反攻,他们大声赞美着主与骑士,把那些诺德人从城墙上一个个推下去,科斯加的行军锄就是指路的方向,这位热泪盈眶的斯瓦迪亚老军士大声咆哮着“尼美加城,永远属于尼美加人!兄弟们,让他们尝尝斯瓦迪亚人的厉害!”
“很熟悉这种场景吧。”斯瓦迪亚人的步兵越来越多地出现在森林与微小的起伏地形后,他们以三百人的连队为单位,五个连队呈‘品’字形二前三后前进,移动的矛尖仿若前进的森林。在中央的位置上,一个独臂的军士与一个瘸腿的游侠并行“我们在提哈也见过这种场面,哦哈哈哈,我们以为你死了,但后加入的溃兵告诉我们,你被诺德的雅尔救了。”
“是的,我的仇人。”西蒙斯身穿硬皮甲,不惑之年的残疾战士无法再依赖蛮力,轻便而又硬化过的皮甲并不输过锁子甲多少,为他了优秀的防护“沃尔夫,还有他的那些军官,我想杀了他们所有人……但没有错,他也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