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始至终，那个乘客的脸上都带着满足的微笑，像是一个圣徒，在将自己的血肉分给需要的人，又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在履行着自己对于神的义务。

一手血肉，一手食物，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而这样的公平交换，显然没有引起大家的不快。

白羽的呼吸不由得都停滞了，方才他已经探查过了，这些人，都是有血有肉的真人，而现在，看着那团模糊的血肉，他的鼻子边像是也传来了一阵血腥的味道。

他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他也不是没有见过血肉横飞的场面，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像是献祭一样，将自己身上的血肉撕扯下来用来换取食物的！而更加恐怖的地方还在于，这个人竟然面带微笑，像是十分享受这个过程！

由于短暂的失神，他的手不由得放了下来，而后，透过缝隙，张扬也看到了这一幕。

张扬的面色，瞬间变得像是纸张一样苍白。与此同时，他再也忍受不住肠胃里面翻江倒海的不适，直接抓过车座下的垃圾桶，吐了进去。

呕吐的声音夹杂在这狂热的气氛当显然有些奇怪，引得他们附近的那些身着军装的人都看向了这边，但是白羽没有说任何的话。实际上，他的肠胃里面同样在翻江倒海，只不过，他的忍耐力显然要比张扬强上那么一些。

他轻轻的拍着张扬的后背，让他更加舒服一点。与此同时，他的眼睛却看向了车厢之内。

在他附近的乘客都在看向他这边，有的人面色发白，而有的人却只是露出来奇怪的笑容，像是不解为什么这个人会这样。而在离他们稍远一点的地方坐着的那些乘客，却根本不为所动，只是盯着不远处的女服务员还有她小车之上推着的食物。

他们，都饿了。

饿了，就需要食物，而食物，就需要拿自己的血肉来交换。

很快，第二个乘客，第三个乘客，第四个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