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义兴朝硬撼了清军三十万大军的强攻,他们突然发觉,义兴朝在浙东立稳了脚跟,且有壮大之势,于是,心思活泛起来了,想着左右逢源,两相不得罪。
他们派陈胤文携款前来,其实用意无非是投其所好,知道吴争缺银子,卖个好的同时,还能垄断江北汉袍的销售途径,随带着赚笔不菲的银子,既讨好了吴争,又不耽误赚银子,还为日后左右逢源打下了基础,可谓一石三鸟啊。
想想也是,天下主子常换,可臣子不常换,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嘛。
但凡国之将亡或者两国势均力敌之时,这些“聪明人”就会两头下注,以确保将来可以如鱼得水,至少不被清算。
可吴争确实没想到,洪承畴这个“铁竿汉奸”,也会来这一套,吴争不怀疑,因为只要陈胤文确实是洪承畴女婿,那么,事情一暴露,洪承畴就跑不掉,反之,洪承畴派他的长女婿亲自前来,也必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因为派别的人,都无法取信于吴争。
而陈胤文是不是洪承畴女婿,这一点很容易查,高手过招,这种低级错误不会去犯。
吴争沉吟起来,心中在权衡着利弊和得失。
见吴争沉默不语,陈胤文道:“殿下,在学生看来,此事与双方皆有益,不需要任何承诺,更不需要留下任何凭据,只是双方做到各自心中有数,在尽可能的范围之内,助对方办成事也就是了。”
吴争笑了,突然笑容一敛,“那正义算什么?”
陈胤文一愕。
吴争又笑了,“不过本王向来是讲道理之人……这么着吧,本王将正义折价卖你,不,卖给洪承畴,你问他,要不要?”
陈胤文目瞪口呆,吱唔道:“敢问殿下,正义多少钱?”
吴争哑然失笑,看了陈胤文许久,看得陈胤文心发慌。
“人不同,正义的价格也不同。”吴争很耐心地解释道,“市井泼皮之流,正义不值一文。可亨九先生等人不一样啊,他们熟读圣贤书,自然知道正义值多少钱?”
陈胤文呐呐道:“殿下所言在理……可总得请殿下开个价,学生也好向家岳父复命。”
吴争一怔,随口道:“那就三百万两吧。”
“成!”陈胤文一口应道。
吴争傻眼了,“你不去问问你家岳父的意思?”
“不必问,家岳父来时交待学生便宜行事,而学生家中算是小富有盈,三百万两银子还不至于惊动到长辈。”
拷,吴争好后悔,心里暗暗怪自己就是个补破袜的主,狮子大开口也不会,天知道这几年大将军府是怎么过来的,这银子对于吴争而言,已经完全没有了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