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骇然大惊的是,这大巴被砸中的地方,正好是刚才那四个人坐着的地方!我们乘坐的出租车经过时,救护车和巡捕都到了,场面一片混乱,有几个人担架上抬着几个人急匆匆朝救护车奔去,那几个人都是血肉模糊的,显然受了重伤。
出租车走出去很远了,那辆大巴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吕璇滢才惊讶看向都久,带着满满的震撼和崇拜,开口道:“都大爷,你居然可以预言到那辆大巴要出事?你这也太牛逼了吧?”都久面色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始终阴沉沉的,好像他不仅逃了一命,而且还救了我们三个人一命,没有丝毫喜悦感,反倒更忧心忡忡一样。
“都大爷,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预言到大巴要出事的?你就是问了问他们几个人的年龄……可就算问了年龄,这跟大巴要出事有什么关联?”吕璇滢好奇心一向很重,很难得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一直追问都久。都久却没有多说,只是紧紧盯着路面看,我试着跟他说了几句话,他也敷衍性的回答了几句,明显没有了刚才的热情。
看他好像不太乐意说话了,我和吕璇滢也识趣的没有再多嘴,看了看真龙,真龙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我猜他肯定知道什么,就打算干脆等到地方的时候问真龙算了。又坐了多半个小时的出租车,我们终于到了富裕县城,都久没有停下来歇脚的意思,说他天黑之前还要赶回他们村子,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他们村子。
我们本来就是冲着沪佳街去的,但这沪佳街居然是在偏僻的苗寨内,如果没有都久当向导,我们只怕是要绕弯路,所以几乎没有犹豫,立刻就说要跟都久一起回去。我们三个人主动掏了一笔钱,雇了一辆面包车一起朝箐台村赶。在大巴上见识了都久的手段后,吕璇滢对都久就特别佩服,在去往箐台村的时候,她抢着替都久提着两个巨大无比的编织袋,一直兴冲冲撵在都久身后,问东问西的问个不停。
见吕璇滢如此殷勤,都久倒也没有像在县城那么面色严肃了,除了大巴上如何预言到大巴要出事之外,其
他的倒也耐心回答了吕璇滢。富裕县距离箐台村倒不是太远,只是去往箐台村的路很难走,除了一小部分的水泥路之外,其他的竟然还都是土路,这土路坑坑洼洼的,面包车不停的颠簸,我们坐在后排差点都能从座位上蹦起来。
就在我差点要被颠的吐出来的时候,都久说到了。我当时已经被颠簸的难收到了极点,听都久说到了之后,我立刻就奔出了出租车,蹲在地上干呕了几声,直到觉得胃里稍微舒服些后,才站起来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打量了一番之后我才发现,我们现在竟然站在了一座半坡前!
坡上有一条蜿蜒的小路,弯弯曲曲朝深处蜿蜒而去,一眼看不到尽头。因为是深秋了,半坡上郁郁葱葱的长了半人多高的野草,掩映着这条小路,更显得幽深荒凉。“都大爷,你们村子呢?”吕璇滢提着两个编织袋,看了看眼前的山坡,好奇问道:“你们村子在这山坡深处?”
都久已经迈步爬上了半坡的小路上,看了看日头,挥挥手示意我们跟上,这才开口说道:“山里黑的早,咱们得抓紧点时间,赶在天黑之前到家!”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才下午三点左右,都久却说要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家……只能说明,箐台村在山里很深的地方,我们还要走很远的山路才能到。
“都大爷,别说你家在深山里了,就算在原始森林,我都会把你这东西给送回去……不过都大爷,以后你出来少带点东西,毕竟你年纪大了,再走这么远的山路会很累……”吕璇滢提着两个大编织袋,屁颠屁颠跟在都久身后朝山上走去,嘴里不停絮絮叨叨说道。
我故意落下了一截,低声问真龙道:“吕璇滢的腿,能支撑得住吗?”我记得吕璇滢上车前说,让真龙给她点东西,能支撑几分钟就行,而我们坐火车到空明市,又赶了这么远的路了,看着吕璇滢死活要抢着提那两个编织袋,我有些不放心。
“我给她吃的药丸,可以持续几天。”真龙也迈着修长双腿朝山上走去。我这才放下心来,紧跟在他们身后朝山上走去。这山坡又陡又险,虽然有一条小路,但因为周围的草丛太深,很多时候小路被掩的都看不到
了,而且有些地方几乎就是直上直下,走起来相当困难。
都久走在最前面,不停替我们趟着草,引着我们朝前走。即便我们四个人的脚程都不慢,但因为这山路实在太难走,耽误了不少时间,等我们遥遥看到一个寨子的时候,天色竟然真的已经完全暗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