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书的汉子自然认出了对方是纯阳教道士的身份,自然也听说过十字坡那一战魏燃弑师之事。此事说来虽大逆不道,但作为江湖闲话,却颇有趣味。
但这个时候可不是讲趣话的时候,对方明显是在寻找仇家,他可不敢得罪这群武功高强的道士。所以没扯两句,便要露馅,旁人也有不少看出此人是在胡吹大气,当日根本没见过十字坡那一战。
木林森此前就不忿这人言语中透出的对李定国颇为敬佩的意思,当下自然不想轻饶。
“阁下方才对那魔头多有赞许之意,难道不知当日他做出的大逆弑师之举?阁下莫不是认为徒弟弑杀师父为正当之举?”
那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只想讨饶告罪。魏燃这个时候却出言道:“哈哈,这位道长有点意思,可当日若非冯道长趁着李定国与魔道妖人交战正急,忽从后出剑偷袭,也不会被李定国当场击杀。这师要杀徒,难道徒弟只能任其残杀吗?况且白道高人,与那魔道妖人暗中联合,却不知江湖上又该怎样评判?”
木林森戟指怒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大言不惭!”
魏燃拍了拍硕大的啤酒肚,哈哈大笑道:“洒家俗名鲁达,法号智深,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方才只是说句公道话而已,怎么,这位小师傅有意见?”
“你枉顾人伦,颠倒是非黑白,我木林森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于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木林森也不顾几位同门阻拦,拔剑而上。这些年他的武功的确颇有长进,可惜有限。在长安的时候便连李光嗣都打不过,魏燃悠然自得的坐着,只将方便铲横挥而过,砸在他的佩剑上,立时将其佩剑打得弯折变形抛飞而去。
木林森捂着崩裂的虎口,后退两步,再无开始那般熊熊气焰,眼神惊异的看着面前这个凶恶胖大的和尚,只道其好大的力气,浑然感觉不到对方使了内劲。
若非见其身形与印象中的那个仇人完全不同,他几乎就要怀疑面前之人便是李定国亲临。
“小道长,洒家在这教你个乖,日后莫要动不动拿剑说话,总有一天,你连拔剑的机会都不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