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春骤然抬起头来,她脸颊消瘦,眸子里居然是一片寒光,“交待?”少
女嗓音森冷,“那你怎么不给自家爹娘一个交待?现在事情的原委还没查清,县令大老爷没给你定罪,你倒先活得不耐烦了!”
“那你说怎么办?”年轻人也暴躁起来,他冲着妹妹叫嚷,“打官司,咱家哪有那个钱!我给家里惹了麻烦,还要把钱花完,那你们以后怎么办?”
少女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的时候,神态和缓了不少,她放柔声音,“哥,这几天你好好想想,那天孙少爷来咱家店里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不管怎样,除非有确凿的证据,否则这罪你不能贸贸然就认了,”她最后扔下这样一句话,“我有法子救你。”
屠午不再说话了,他把头埋在双膝之间。徐氏和屠春劝他吃点热饭热菜,年轻人也毫不理会,无奈之下,母女两人只好先行离开。
快走到出口的时候,徐氏忍不住回头又望了一眼,这一望之下,她不禁捂住嘴哭了起来。屠午跪在地上,正对她们离去的地方,年轻人以头触地,久久没有起身。
外面的天地一片白晃晃的,街道两旁的人家都张灯结彩的,一路上的春联上写满了吉祥的祝词,无非是风调雨顺,富贵平安。自古至今,人们的愿望就是这些。
“春儿,”母女俩沉默了一路,徐氏最后开口问,“你说有法子救你哥,是真的吗?”
她怀疑女儿是有心安慰儿子的,可心中到底还怀了一丝希望。
少女牵着娘亲的手,她目视前方,似乎正在眺望万里之外的帝都,“别担心,”她简短地说,“会有办法的。”
过了宣平三十二年的新春头一天,李重进便将从帝都风尘仆仆而来。
他乖张,暴躁,无法无天又任意妄为,可唯有这样的贵公子,才有可能是屠午最后的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