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休留垂下头,主动向景玗认错道,“是弟子照看不周,让罗先师叔被歹人盯上,以至‘五常侍’之一遭人暗算,还差点卷入私斗之中……请师父责罚!”
“不能全怪休留,当时我也在,是因为我跟他说话才让他分心,导致罗先被人欺负落单的。”见休留想把责任一肩揽下,玉羊连忙出声辩白,但看到景玗此刻充满压迫感的眼神,她还是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所以……不能全怪休留,我也有责任……”
“我不是在兴师问罪,我是想知道,不过是出门逛个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罗先变成这样?还有,你们……到底有没有被卷入私斗?”景玗压了压心中的疑惑与不安,沉声问道。
“还是我来说吧,这事儿真不能怪这些孩子们,毕竟谁都没想到清玄门那帮孙子能干出这般阴损勾当来。”慕容栩从罗先身后走了出来,掰开他的双手,将断成两截的青蛇呈给景玗,又将外城遭遇之事的来龙去脉向景玗说了一遍,“……下三滥的手段,我是见得多了,但是这种碰瓷碰到场外的路数,还真是头回见识……我是不清楚那清玄门实力如何,不过如此看来,不要脸的功力倒称得上数一数二。”
“呵,原来如此,这倒是符合他们一贯的作风。”听罢慕容栩的转述,景玗却是不怒反笑起来,转头对休留和玉羊道,“这事的确不怪你们,你们的处理很及时,但之前怎么就没注意到,你们应该是刚出门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啊?”休留闻言一怔,玉羊更是摸不着头脑:“有吗?路上的确人挺多的,但是刚出门的时候我们都有留意过……似乎,没有人跟上来啊。”
“要跟踪目标,手段很多,并不一定都是一路紧随。”景玗背过身去,略带笑意的侧脸看起来森寒无比,“驿馆附近肯定藏有他们的眼哨,随后只要告知你们大致的行进方向,在关键的必经之路上就会有人等着你们……慕容栩说的没错,对方的目的就是挑衅碰瓷,轻则杀死‘五常侍’损伤罗先实力;重则激怒你们与他们动手,一并失去‘天下会’比武资格……清玄门唯一的优势就是人多,折损几个末流弟子自不在话下,可一旦今天罗先没忍住出了手,则我方实力的确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但是他们不傻么,罗先休留要是出了手,轮到正式比赛时,上场的可就只有你我二人了啊。”慕容栩摇着扇子皱眉道,“还是他们认为,相比休留和罗先,在场上遇上我们俩还比较有胜算?”
“清玄门是典型的投机小人,他们不过是想在攻擂战开始前看能否折损我们部分人手,搅乱我们的排兵布阵,然而对于双方真正的实力对比,他们并没有一个清楚的认识。”景玗说罢,话锋一转,走到休留和罗先面前,“只不过今晚你们没被卷入到私斗之中,他们的挑衅行为反而等于是给我们提了个醒……罗先,你有何打算?是想就此退出中原,过远离阴谋滋扰的生活;还是继续上场,在比武中替你的青蛇报仇?”
“窝要上场!”罗先擦干脸上的泪痕,朗声回答道。
“很好!”景玗点头,伸手拍了拍罗先的肩膀,“那么之后对阵清玄门的那场比赛,依旧由你主攻,师兄我来为你督战。”
“师父?”休留闻言却是一惊,“不过是清玄门而已,徒儿应付得来,下回在场上……徒儿必不会让罗先师叔有所闪失!”
“我这么安排,并非不信任你,而是想给清玄门那些小人上堂课。”景玗嘴角依旧挂笑,可眼神中却有着令休留瞬间不敢再出声反驳的力量,“让他们明白主动挑衅景家的人,会招致怎样的后果……也好让今后打算有样学样的败类们,知道什么叫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