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屋子中,向妈妈另一只手覆了上去,双手捧着那双像是老树树干一般粗糙的手,慢慢的坚定的说道:侯夫人不会怪您的。她说过,她早就不认那个家了,他们抛弃了她,把她当做是一颗棋子,可是她这颗棋子冰冷的心脏,终究是慢慢暖了过来。
老夫人,那是侯夫人自己的抉择。
当初风卷云涌,平南侯府能够急流勇退,在南楚获得这样的功勋,不是一个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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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日上三竿,谢黎才从床上爬了起来,懒懒抬手打开床帘,哑着嗓子唤道:惊蛰。
哎,姑娘,你终于醒了。惊蛰赶紧从廊下跑了进来,端来了洗漱的用具。
什么时辰了?
姑娘,巳时了。惊蛰一边给谢黎更衣,一边碎碎念叨,琳琅姐姐来过了,说老夫人今日身子不适,免了众位小姐的请安。夫人那边也不用去请安的,所以奴婢便由着姑娘睡了。可是姑娘,以后可不能这样懒床了。
拧了帕子,惊蛰一边递给谢黎,一边轻轻叹了口气。
谢黎方醒,整个人还有几分迷糊,听着惊蛰的话也是半懂半不懂的,遂边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又痴痴问道:你之前没叫我吗?
惊蛰手下动作一顿,瞪着眼睛长长叹了口气,姑娘,我都叫您三次了。
自从姑娘落水恢复正常之后,懒床便成了常态,往往需要叫上好几次,才能半推半就的从床上爬下来,爬下来之后整个人也蠢蠢的,一点也不见平时的冷静和机灵。
想到此处,惊蛰又见谢黎懵懵懂懂的点头,遂又叹了口气。
直到吃了早饭,谢黎才算是完全清醒过来,又因着外面暖阳高挂,谢黎便让小丫头搬了把椅子,拿本书盖在脸上,似睡非睡的躺在上面,晒太阳。
红梅这几天似乎正在凋零,微风轻轻一动,便有红梅花瓣簌簌落下,一片片砸在谢黎的脸上。
谢黎的眉头微微动了动,然后便任由那梅瓣砸在书页上,闭着眼睛轻嗅那梅花的气味。
哎,小桃,你在干什么?突然的,一个小丫头的声音响起,惊着挂在廊下的鸟儿也叽叽喳喳的胡乱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