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瘪嘴,暗道自己失策:“姐姐,你作证,帮我监督我六叔,不要让他食言呀!”
“去去去,我答应过你的事,什么时候食言过,你嘴牢一点,听见没有?”
一听这对话就知道这两叔侄经常干这种……嗯……不正当交易。
崔心难想了想,从青囊里翻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徐家小丫头:“吃完用这
个沾湿漱口,比青盐更好。”这是她自用的。
小丫头喜滋滋:“谢谢姐姐!”这样就有借口吃更多的糖啦!
徐之山嘴贱:“小心是毒药。”
“我专程跑来徐府给徐家小姐下毒,我有病吗?”
“呃,那个,总之你快跟我走。”
真是尴尬的聊天。从徐家小姐的闺房到徐之山的书房,又是极长一段路,从西到东,要穿过大半个庭院。徐府有好几处园子,为避免遇上其他人,徐之山带她专走那种最偏僻、满是青苔的小路,他的鞋袜和发带皆沾上不少露水和泥土,这做派,简直就是心中有鬼的最佳代名词。
崔心难看得好笑,悠悠道:“麒王殿下真能折腾你。”
“那还不是多亏崔大夫神医妙手。”从这一句话里传递出来的怨念极其浓厚,简直能看见他身上的黑气。虽然徐之山嘴上不说,但他心里也和那些弟兄们一样郁闷好不好!事关男儿尊严和一辈子幸福啊!
“谁让你们那时恰好也在清风楼呢,又不是我逼你们去的。”
她一脸无辜,那样子和梁宝有三分相似,这下他相信她俩的确是表姐妹了,黑他都是专业的。
“感觉怎么样?”她在他伤口上撒盐,“我第一次用,很好奇效果。”
徐之山的脸绿油油的:“徐某自问没有得罪过崔姑娘。”
“你得罪过宝宝。”
“那其他人呢,他们只是陪麒王去玩而已,没有做错任何事,姑娘却让他们也牵扯进来。”
崔心难发现,这年轻的徐家小公子身上,有种极其天真的劲儿。大概是因为他父亲和他的哥哥们将他保护得太好,以至于他看万物就是非黑即白,仿佛那些人不得罪她,她就不应该让那些人承受这几日的煎熬。
崔心难恶意满满地笑了:“我高兴。”世上之事常常没有什么道理,只是有人高兴,有人想随心所欲,于是就会有人遭殃。
这个女阎王!徐之山气呼呼道:“崔小姐不必因为前未婚夫退婚一事,便对全镐京男人都如此仇视吧?”他本来不想用这件事情刺激她,觉得很不君子,可是、可是她太欺负人了!
徐之山虽不爱管俗事,但耳濡目染,也知道要对付人家之前,得先摸清此人底细
。崔心难立志从医之后,自小定下的婚事立即黄了,青梅竹马的前未婚夫另寻新欢,如今在镐京任一小官,且有妻有子,而她仍是形影相吊。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崔心难是因为这件事情,才故意让在场所有男人都遭受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