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来我家玩不可以吗?”
“不行,你爹怕他,不让他进来。”
“可是上次……”
“咳!”阿楚适时咳嗽一声,梁宝想起来,阿楚曾经嘱咐过他,光头来过灵均院的事情不可以跟外人说,于是乖乖闭了嘴。崔心难在心中冷笑,难怪不让她住梁府呢,敢情他经常偷偷跑来玩,他会不知道大婚前不可以随意和新娘见面?就是不讲究!
“你这次去麒王家玩,以后就要住在他们家了哟,再也不可以轻易回来了。而且也不可以随意当着其他人的面喊他光头,要喊麒王殿下,
”崔心难煽风点火,“他就是想把你拐到他家去陪他玩,你要小心些,他可狡猾了,你爹都拿他没办法!”
“我答应去陪他玩的,”梁宝纠结地拧着小眉毛,“但是他没有说我不能回来呀,我去了以后,就真的不可以回家了吗?”
“难难!”崔母出声,微笑着看了自家女儿一眼。
崔心难乖巧坐好,道:“以后,他家就是你家。”
“那、那我不可以回这里了?”她不想离开灵均院,意识到这一点,梁宝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宫中嬷嬷道:“宝姑娘,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妆会花掉的,出门子的时候才该哭呢!”
梁宝不管这么多,眼泪流得更凶了,就差张大嘴嚎啕大哭。崔心难连忙抱住她:“不哭不哭,阿楚和小环都跟你一起去,我以后可以经常去看你,灵均院里的所有东西你都可以带走。你想想啊,去了光……麒王家,你爹就不会再管你啦,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岂不是很快活?”
“那,那可以把我娘也带走吗?”她指的是生母牌位。梁宝生病后对生母的印象几乎淡到没有,记忆全来自阿楚的叙述,在她的心中,她母亲就是那块小牌牌。但即使这样,她也想带着走。
崔母和阿楚都悄悄背过身抹了一把泪。
“可以,当然可以,”崔心难细心用帕子沾去她脸上泪珠,“麒王家很大很大,你可以带走你喜欢的所有东西。啊,你爹不行哦。”
梁宝不难过了,只是皱皱鼻子:“我才不喜欢他呢。”
这一日,梁甫的心情很复杂。作为即将上任的麒王老丈人,皇家姻亲,他这一日不知迎接了多少达官贵人,连徐府也派了人来道贺,然而他却并不觉得开心。
这不是因为他的品级没有按照惯例升一升,他早已忘了这件事,他如今所关心的,是那个他已经许久没有关心过的女儿。
梁宝生母在世的时候,他最喜欢的就是梁宝。这个嫡女多聪明啊,打从她一生下来,洗了个澡,黑白分明一双大眼睛,灵动非凡,玉雪可爱,开口早,认字也早,第一次开口,喊的就是“爹爹”,把他高兴坏了。他记得梁宝第一次换尿布,是他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