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鸣愣住,剑眉蹙起,这时余枫从旁边凑了过来,问道:“好没好啊?靠,我小舅子怎么把你给删了。”
余鸣心中憋屈,这他妈算什么?他什么都没做就把他给删了?再怎么说他们之前也合力抓过小偷吧。时景讨厌他到这种地步?余鸣心里不爽极了,脸臭了下来,还以为余枫要站在他这边说话,不料余枫接下来说道:“你丫又欺负我小舅子了是不是?说了要把他宝贝宠要惯,行了快把他加回来,还有你这个在?是什么意思?你要问你好,小景弟弟,你睡了吗?我可以问问你你什么时候走吗?我想到时候和你一起走。”
“……”余鸣觉得他很做作,不干了,“你自己说。”余鸣越想越气,凭什么就把他删了?他这什么还没做呢,个小兔崽子的,他气得牙痒痒,磨着后槽牙,真想咬死他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任性玩意儿。
余枫也懒得跟他说,当即抢过手机,发送验证消息,一气呵成。
余鸣:“……哥你干嘛呢?”
时景那边很快通过,先是发了个“?”过来,十足的嘲讽。余鸣气抖冷,真欠,欠抽的,这人就是给惯的!他威风了二十多年,还会被他压一头不成?不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大学生吗,他有的法子治治他。
余枫手快发了消息过去。
余鸣:【你好,小景弟弟,你睡了吗?我可以问问你你什么时候走吗?我想到时候和你一起走,可以吗?】
余鸣:“……”
“操。”他低低骂了声娘,夺回手机。
时景收到余鸣发来的微信先是黑人问号,又是嘲笑,最后冷漠脸给他发了条【不行】过去。
那头刚接过手机的余鸣:“……”
行,行。他气得咧了咧嘴角,他余鸣要是治不了这只野兔子,他就不姓余。
隔日,时景到家门口打了公交车去往x大,公交车上人满为患,时景挤到最里面相对宽敞的位置,车门合上,忽然,他身后一道身影站了起来。
那人主动起身给新上车的老奶奶让了座,随后朝他这边挤来,穿着干练的高大男人站到他身边,握住车扶手面朝向时景,将他笼罩在怀中。时景预感不妙,抬头就瞧见余鸣那张冷峻的脸,正戏谑的看着他。
“好巧啊。”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句,“小,景,弟,弟。”
时景收回踩在他鞋上的脚,扬起嘴角回以笑容:“真巧啊。变,态,跟,踪,狂。”
余鸣:“……”硬了,拳头硬了。
他对上时景真是哪哪吃亏,换作平常余鸣早就揍人了。但他又觉得他对时景没那心思,时景是揍不得,但他并非不敢,惹毛了余鸣谁都敢揍。可他并不想对时景那样,他想治服时景,让他对自己态度好点,但余鸣不想用那种手法达到想要的效果。也许时景会老实,也许他会看到余鸣就绕道走——但那都不是他想要的。余鸣想到这心中就微妙的不爽,他真是拿时景没辙。
余鸣眯起眼轻笑道:“你个大男人,又不是女的,我有什么好跟踪的?”
公交车上人潮涌动,两人挨得近,说话声也是极小声的。几乎脸贴着脸,鼻子贴着鼻子,说话间气息喷撒,时景挑衅的跟他四目相对,也许快要入夏了吧,也许是人群太拥挤,余鸣无端感觉到身子燥热,烧得他心中发痒。
时景眉眼漂亮极了,他踮起脚尖逼近余鸣,以危险的距离,笑了下,说道:“你不是知道么?我是同性恋呀。”
他存心要膈应余鸣,时景对这无所谓,不如说气气余鸣他反而还会更高兴。
余鸣喉咙微微一滚。
他感觉到自己的思考逐渐变得迟钝,真他妈是见了鬼。余鸣在心中暗骂了句国骂,他脸上燥热,下意识偏过头,就这一扭头,彻底让时景占了上风。
时景沉默了一下,说道:“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余鸣神情变得冷峻,他眉眼锋利,不笑时冷若冰霜,满脸凶相。时景说话间暧昧的热气全撒了过来,余鸣有些受不了他的味道,跟他截然不同,清新的阳光的味道,他被这样的气味萦绕着,思绪莫名就乱了起来。
时景目光往下落,神色逐渐变得复杂,脱口而出,“你好恶心啊。”
“……”余鸣气得牙痒痒,这是他想的吗,他他妈也不想啊,可小兄弟不争气他有什么办法。他们正处角落,被旁的人挡着,没人往这边注意,余鸣恼羞成怒地伸出手掌堵住他嘴,流氓的将他往角落挤,在他耳边恨恨道:“闭嘴。”
余鸣觉得自己多半是在部队那几年憋坏了,才会对一个男的起反应。他以前好歹会用手泄火,入伍后没点方便,真他妈操蛋,更烦的是,他一瞅见时景这副欠揍的样子,就想操|死他,把他弄得服服帖帖。这种念头一闪而过,余鸣忙的将之驱散,他真是魔怔了,憋的,他怎么可能会对一个男的有感觉。
公交车恰好到了下一站,余鸣皱眉道:“我去买烟。”他现在脑袋乱的很,越呆在时景身边越乱,余鸣找了个体面的借口后便挤入了人群中,满脸不爽的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