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风家的人。

“息息！”梁硕看到了风息息染血的身影，她没死真是太好了。

梁硕激动地就要冲过去，却再度被朱宇飞拉住，“谷主应该做的，是带着谷民转移。”

“梁硕，你带着他们走！这里由我们挡着。”风息息回头看了梁硕一眼，厉喝道：“走！”

“要战一起战！”梁硕就欲推开朱宇飞，却听前方风息息冷声道：“梁硕，你身为梁家人，就要担起复兴桃源谷的责任，你要做的，是还谷民们一片安好的世外桃源……走！”

“桃源谷？还哪有什么桃源谷？哪有什么世外桃源？”梁硕闻言却低低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却藏着无尽的悲伤与绝望。

他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谁也救不了！

他就是个废物！

朱宇飞眼见梁硕颓废，咬牙一把点住了梁硕的穴道，硬拽着他往里面走。

梁硕身不由己，只能眼睁睁看着风家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遍地的血色覆上了洁白的寒雪，一片触目惊心。

毕竟风家人所剩不多，又全都深受重伤，就算挡也挡不了多久，眨眼间，只剩下风息息一个人了……梁硕模糊的视线里，他看见风息息被离她最近的一个蛊人扑倒，可所有嘶声的呐喊尽数堵在了喉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息息，对不起，是我没用。

梁硕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同一时间，在银雪纷飞的另一个角落，萧笑带着秦瑶来到了一株极不起眼的大树下。

整棵大树早已被寒雪层层覆盖，几乎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唯有那极力从积雪中探出的一两处枝头显示着它顽强而不愿服输的生命力。

“这里就是阵眼？”秦瑶低声问。

“是，但我只知具体方位，却不知道真正的阵眼在哪里。”萧笑抬眸，看向不远处那一大片丛林，每株树看起来都与眼前这株一模一样，“整个万蛊归宗阵就是一个大型幻阵，里面所有的人与物都有着真假虚幻两面，而这阵眼就藏在这万林丛中，需要你用心头血滴落树根，一株株地寻找。哪一株对你的血起了变化，哪一株树下便是阵眼。”

秦瑶抬头，看向那重重密林，只是这么轻扫一眼就有不下千株树木，要是一株株地滴血，恐怕还没找到，她就已经成人干了。

“我就算放光了全身的血，恐怕都还找不到。”秦瑶苦笑。

“所以，这就要看你的命和运。”萧笑深深望进秦瑶的眼里，“若你运势不错，赌赢了，不仅能破阵，你的命也保住了，若反之……”

“我不能死。”秦瑶勾唇，“我答应过紫谦，我不会让自己死，更何况，现在我和他性命相连，我们都会为了彼此而努力地活下去。”

“那你就是不想破阵了？”萧笑虽有些失望，但也理解，没有任何人有权利让别人牺牲自己的性命。

“不，我要破阵。”秦瑶抬眸，“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