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烟也四下里瞅瞅，眼神里有说不出的情绪流转：“只是不知道它被世人这样误解，内心里是不是和这秋夜一样悲凉？”

想到鼠人智者必死的结局，二人又是一阵黯然。

果然如卫兵所说，杂草丛生的后山上有一处新鲜土迹还没有彻底消散的坟茔，从规模大小来看和埋葬常人的无异，虽然如李大奎所说没有安放墓碑，但土堆前面还是放了那副已经破损不堪的眼镜。

“李大奎会把它埋葬在里面吧？”方竞星忽然有些担心李大奎糊弄自己。

“会，对他来说这个麻烦必须要脱手，还要处理干净，没必要节外生枝。”安若烟忙拍了拍他肩头宽慰道。

方竞星嗯了一声不再多言，有些事情实在经不起认真推敲，只是对得起自己内心罢了。

他一屁股坐到了土堆面前，却是伸手在土堆上写下了“步向南”的名字，叹气道：“你好歹也是鼠王纵横一时，到头来却连具全尸也没保留下来，这样也好，让鼠人智者替你看着故乡土地，也该了结心愿了不是？”

安若烟没有问步向南是谁，看着方竞星神色衰败，只是轻轻靠着他肩膀没有说话，想必他和步向南的一段经历，也足够刻骨铭心了。

“步向南，回家了。”方竞星轻轻掬起一捧土洒落在了那副眼镜上面。

“我也算履行承诺了吧。”方竞星搂住安若烟，头靠在她肩头上，却是留下两行泪来。

“没有谁能做得比你更好了。”安若烟柔声安慰。

情绪得到宣泄之后，方竞星觉得心中舒畅了不少，更有安若烟在旁体谅，他却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方竞星又最后拜别了鼠人智者的坟茔：“也许有一天世人知道真相，会在这里为你筑碑立庙也未可知。”

“我也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安若烟语气却还比他要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