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拳头，因为愤怒而握得骨节凸显。额角的青筋，也在盛怒之中道道暴起。

可是，就在愤怒里，秦添又清楚地明白，自己对婳娘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这样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可以替婳娘鸣不平？

更何况婳娘那操做，想来必是自己的选择。

婳娘自己选的路，秦添又有什么资格，替婳娘后悔？

如此一想，秦添握着的拳头随之渐渐松开了些。

他清楚的知道，与其抱打不平，替婳娘灭了沈陌黎这样一个将婳娘芳魂遗落在岩浆里的人，倒不如放沈陌黎一条生路，听听婳娘的过往。

“那个地方你无法到达。”沈陌黎应到。

生死之间，如隔天蛰。即便秦添满心都想将婳娘就出，让婳娘活过来，在每一个时间却都是不能的

“她……曾经美吗？”秦添再次犹豫的问道。

此时此刻，秦添忍不住的希望时光，在此刻停留得久一些，让他得以忙里偷闲，知道更多婳娘的事……

可以说，这片幻境对几人来说，绝非是绝佳停留之所，却也算是不错的小憩之所。

但在这片凭空幻化的世界里，舞络却得以有一瞬间，在竭尽死亡的边缘，重新调整自己的气血。

这场战斗，本就是不平等的。

表面上看，是万余人敌对一人，好似分分钟便能将那一人斩杀得彻底。

可乍一看四周，那身影周边萦飞的刀剑，少说也有数十万把。

如此多的刀剑汇聚，沈陌黎估摸着算起来，每一个兵将以一人之力，要敌对的刀剑起码也数十把。

而人之体力有限，刀剑之灵的精力却是源源不断的。

长期如此敌对下去，那万千军马，想来过不了多久便会被彻底抹杀干净。

在如此血腥的争斗里，站在夕阳里的那个人影，按理说应是嗜血至极、穷凶极恶的。

然而，沈陌黎这一望，却没来由的感觉到，那身影在操纵刀剑斩杀敌军间，满是落寞与无奈。

就好似他的本意，从来不想抹杀任何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