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研,辉夜大人叫你过去。”
“清光,我有事找你。”
两个人同时出声点了对方的名。
清光想着什么事都没有审神者那边来得重要,先是催了药研一声,可药研摇摇头,说要先把事情问清楚了再过去。两人走到路旁放着的石桌旁坐下,短刀的手指敲敲桌面,压低声音。
“你说我们当初分出去的不止是灵力还有潜力,可以肯定吗?”
“辉夜大人说可以为我作证。”
有了清彦的保证,清光直截了当的给了药研肯定答复,“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信还是不信。”
药研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那你收回了敌人身上的力量,看到了他的记忆和情感,那你自己呢,有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清光皱眉,“少一点套路多一点真诚,我对你们没有隐瞒,我希望你们也是一样。”
“你有感到自己变强吗?”
药研沉默了一会儿,换成了更加简洁的问句,“你的实力和从前相比有变化吗?身体内能够容纳的灵力有变多吗?”
清光细细的感知了一番,有些惊讶的发现,关于药研询问的这一系列问题,他的回答都是肯定。
“……果然。”
猜想被验证的药研看上去松了一口气,他起身向清光道谢,快步走向了控制室所在的小院,速度之快,仿佛是要把刚才浪费的时间都补上。
“奇奇怪怪的。”清光嘟囔了一句,准备回自己屋好好的洗个澡。
特别是脸,他现在摸上去还有点黏糊——他是哭得有多惨烈,手帕都不够擦的吗!
可恶,我的形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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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心情明媚起来的清光不同,被清彦叫去的药研,在听到审神者那匪夷所思的要求后,震惊得暂时失去了语言能力。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被短刀的表现逗得笑出声来的清彦好脾气的又问了一次,“我想还是让专业人士帮忙的话会更快,在新计划出来之前,得给你们一人准备一颗才是。”
“你不是早就知道红珠的原料了吗?”
歪了歪头,清彦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变成利器戳伤了药研,“清光说敌人的实力强得惊人,靠着现在的你们根本打不过。”
“就算打不过,我们也不会——!”
“也不会什么?”
似是在逼迫对方说出心里话,清彦浅浅一笑,“承认自己弱确实很难,可这是事实,而我也不想因为你们这些奇妙的坚持,而失去……”一群优秀的工具人。
这个说法有些伤人啊,换一个换一个。
“……而失去陪伴我度过最为艰难的岁月的你们。”
给药研展示了一下自己光滑无痕,唯一问题就是瘦弱得惊人的手腕,清彦还把自己平时里用的贝壳刀片展示了一下,毫无意外的收获了不赞同的视线。
“我也想要把一把削铁如泥的小刀啊。”
清彦抱怨,“可这真的很难,比逼着真朱给我打鸟下来烤着吃还难——你要是不帮我的话,我就只能继续用它了。”
药研知道眼前的审神者干得出来这事。
这是第一次,清彦在付丧神的面前公开说明红珠的来历,而在这之前,他也没少给刀剑们红珠用,那些红珠,百分百是来自粗糙的手法,或许连消毒杀菌都没有。
“没有哦。”
药研吐露的疑惑,清彦笑眯眯的解答,“手帕打湿擦一擦就可以了,伤口它很快就会愈合的,对了,你那里要是有能够延缓愈合的药,最好给我来一份。”
“否则我们得重复这个过程好几次,才能凑够要用的红珠。”
“我明白了。”
审神者的命令不可违,药研发现自己能做的,就是减轻整个过程中对方所受的苦……劝说的苍白无力让他紧紧的闭上嘴,从控制室走回手入室的长长一段路,药研抿着嘴,表情严肃得恐怖。
他和清彦约定晚饭后的半个小时开始,因为吃饱了的话心情会好,做成的红珠质量会更高——来自清彦的说法,药研并不相信。
短刀心情沉重的将之后要用到的器械消毒打包,用以麻醉止痛的药倒是塞了一大堆,药膏药粉还有冲剂应有尽有。
最后,药研将清彦点了名的延缓伤口愈合的药粉,放在了小包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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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现,在哥哥每天拽着头发修改原定计划时,辉夜上线玩游戏的时间增长了些许,两人戴着耳机打匹配时,不会经常听到“噗”的一声,然后是辉夜笑着说自己刚才不小心吐了血的道歉。
身体都这么差了就不要打游戏了啊!
她也想理直气壮的吼对方,让辉夜大人多关注一下自己的身体,不要再作死了——可话到嘴边就溜了回去,白默默的改变了自己的游戏习惯,让自己操控的角色朝着割草无双流发展。
如果没办法让对方不玩游戏的话,那就把对方要打的敌人抢先打死,这样辉夜大人就可以多休息一会儿了。
乐得躺赢的清彦在吐血之余,就是给白打call。
他和药研约定了使用放血疗法的时间,红珠数量根据付丧神的战况来决定。加州清光遇到的棘手敌人只是个开端,从那一天起,刀剑们就走在了一条被针对的路上,遇见强敌的频率陡然上升。
可有红珠护体的付丧神们,只要给他们一个吃掉红珠的机会,那敌人无论有多强,都是被摁着打的结局。
不管是刀剑还是清彦都对此喜闻乐见。
但对于药研来说,这洋溢着喜气的本丸,对他而言,就是快乐是别人的,他只有无穷的痛苦。
“做人不能总是想悲观的事嘛。”
听着红珠落在瓷碗里的清脆碰撞声,清彦还有工夫去安慰脸色一点点苍白起来的药研,“其实你也发现了不是吗,这些天我清醒的时间增长了,偶尔跑上一小段也不会吐血……这些都是药研的功劳哦。”
药研的气息有着一瞬的不稳。
“请您不要这么说。”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比起清彦这个手腕上带着伤口的人,血似乎是从他的身体向外流,“是我们太弱了……”
他将错误归结到了自己身上。
清彦的嘴角抽了一下,好吧,他最怕的就是这类说不通的人了,明明次次都在强调说和付丧神无关,即使没有付丧神他也会定时给自己放个血,可药研似乎是钻了牛角尖,怎么都绕不出来。
是不是应该让一期一振开导一下对方?
他想,一期一振看上去就是那种很会煲鸡汤的类型,而且声音还好听,好看的人讲出来的好听的话,莫名的让人信服。
“我听城惠说,你们最近遇到的敌人是越来越强了。”
清彦按压着胳膊,试图让红珠存多一点,“说明时政那边要被你们逼到绝路了哟,连日来的辛苦没有白费,提前恭喜你们报仇雪恨。”
药研不作回应。
他对于时政的仇恨并没有其他付丧神那么强烈,过去的经历,让他有着生死有命、世事无常的感慨。他要是死在了什么地方,那不是什么值得痛苦和惋惜的事,因为每个人的最终结局都是一样。
可当药研的视线落在清彦身上时,这句话就不管用了。
他想要缓解对方的痛苦,想要让对方和随处可见的普通孩子一样,欢笑和跑跳,不会顾虑着身体问题,让自己硬生生变成了老年人的状态。
他还想带着审神者走出本丸,甚至离开时政划下的圈子,去往更广阔的世界。
这里的天空太小,留不住那轮明月。
“……等一下,你有在听我说什么吗?”
开解了药研半天的清彦发现,他的一番真情实感都做给了瞎子看,背光而坐的药研不知不觉中跑了神,两眼空洞,没有了宝石般的光彩。
“抱歉,辉夜大人。”
药研膝行上前,给清彦包扎起了伤口,“这件事请让我来。”
“不用……”管它也会愈合的。
清彦张口想要劝药研一句,被对方眼中深沉的感情给堵了回去。
——行叭,你开心就好叭。
毫无尊严的审神者,今天一如既往,没有丝毫的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更新药总还不知道怎么办。
今天更新药总就有了新方法。
——我,好大一条猫,是个推动剧情发展的小能手(诶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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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更新这么多,不应该夸夸我吗(打滚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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