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雷的回应像被冷风席卷走了，没有任何声音，连池以为他在考虑。如果她知道拖雷为何像他父汗，她也许不会轻信他的好意。可是她以为，他是愧疚了，同情她了，才甘心认输。

拖雷驮着卷着麾衣的连池，从洗衣营径直走回到了中帐。

拖雷有一肚子火，可在洗衣营那种地方，他不能对人发泄，也不能去怪哲别和歧国，唯一想做的，就是狠狠处罚欺骗他的连池一顿。

他扔给她几件衣物让她自己穿，自己

在塌上躺下。

连池无可奈何地看他，他嗤笑一声说，“你有什么好顾忌，你跟我也没有那么清白了。”

“你！”连池果然被他气到。他还敢说，是想让她更难堪些吗？

拖雷还是转过了身去。连池看他背对着他，跪着去够不远处的换洗衣物。

她紧张地看了看拖雷，拖雷不过动了动肩膀，没移动一寸。

她在地毯上手膝并用地爬几步，捏住一角把衣裳够了过来。

她的动作在帐上投下一道摇曳的影子，清楚地落入拖雷的双眼。他心慌意乱，猛地从塌上跳起，冲过去熄灭了案上噼里啪啦响着的烛火。

四周一片沉寂，他有点尴尬，别扭地说，“你继续换，我睡觉。”

他重重地躺下，闭上眼，脑海却静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