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有一人沙沙地踩着树叶摸索过来,连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什么人?”
“王妃,是我。”
朝鲁探出头来,露出五官粗犷的脸。
“连池,你还好吧?主子很快就到了。”
他小心地解下连池的手绳,沾了一手黏糊糊的鲜血。
“王妃!”朝鲁面如死色。
“朝鲁,不是我的血,有人偷袭我。”
朝鲁先是惊诧,接着愤愤不平,他极力克制住情绪说,“大汗怎么能把你捆在这里,要是你真出了事,他怎么面对主子!”
连池说,“恐怕这人就是为了挑拨他们的关系。朝鲁,蒙古人中,有谁希望拖雷和大汗不和?”
朝鲁摇摇头,“不知道,拖雷和窝阔台就如蒙古的左臂右膀,少了一个都要出内乱。”
紧接着他像发现奇迹般,欢喜地呼喊,“王妃,主子来了。”
月色中,拖雷踏马踩着月光而来,下马抖落满身风尘,犹如神邸降临。
他闻到鲜血的味道,大跨步走来,目光沿着斑斑点点的血迹一直延伸到消失处。
“谁出的手?”他简短有力地问。
连池摸上被勒疼的手腕,回想惊魂一刻,后怕了。
“他要侮辱我,我刺了他。”
“刺他哪里?”
“……肩膀吧。”
拖雷赞许地给连池一眼,“下次要刺后心。”
连池傻眼,随即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拖雷捡起丢弃的弯刀,慢慢地打开剑鞘,轻松的表情消失了。
“满都拉图?他?”
匕身上镌刻着一行小字,写着满都拉图的名字,正是窝阔台大汗赠送给儿子的佩刀。
“主子,的确是满都拉图的刀。”朝鲁检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