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沈楼想起那天在药房门口和丹尼一起的女人,“原来她是你姐姐啊。”
丹尼面带疑惑地看着他:“你见过我姐姐?”
“回暖药房门口。”沈楼道,“我就在对面。”
“是吗?”丹尼苦笑了一声,“那我们吵架的样子岂不是全部都被你看见了。”
“就看见一点儿,然后你们就走了。”
“其实……”
沈楼打断他,把他扶起来拖着朝身后的树旁走去,“你还是先从地上起来吧,一直弯着腰和你说话好累。”
丹尼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样拖着我很疼啊。动作能不能温柔点儿?”
“你把我害成这样还想让我温柔点儿?”沈楼把他往树前一按,“行了,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丹尼张了张口,“我先说明,并不是想博同情,只是突然想聊一聊无关紧要的话题罢了。”语毕,他又小声嘟囔道,“反正我已经输了。”
沈楼默默坐到他对面:“来吧,我正好可以顺便休息会儿。”
“什么顺便啊!”丹尼不满地瞪他一眼,而后沉默了片刻,又再次开口。
“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姐姐三岁那年,她的亲生母亲抛下家庭,独自一人消失了。我们的父亲、”丹尼说到这里,眼中的阴云慢慢浮现出来,“他应该没有资格配得上父亲二字,酗酒,赌博,还有家庭暴力,这些就是他的日常。也正因为如此,姐姐的母亲才会离开。”
一大片云飘过来,二人头顶上方的光线被遮住,林内变得有些昏暗起来。
丹尼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他继续平静地叙述道:“又过了四年,他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满身伤口,昏迷了的女人。恰好那天在赌场赢了钱,他一个高兴,就把女人带回家,还请医生给看了看。女人清醒过来后告诉他自己无家可归,一直在流浪,那天忍不住偷了面包店卖剩的两块面包,结果被老板看见,追了打了一顿。这女人傻的可笑,不过是被收留了一晚,赏了口粥喝,她就记住了那男人,三天两头跑到他家,帮他带孩子、做家务。再然后——”
丹尼这次的停顿长了些:“再然后他们结了婚,生下了我。”
沈楼背靠在树干上,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被云遮住的天空,安静的听着丹尼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