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红光退去，二人撞到身后的墙上，沈楼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碎掉了。

场内静悄悄的，过了一会儿，沈楼扶着墙站起身，他抹掉嘴角边溢出的血迹：“乔森，你还好么？”

“嗯”乔森脸朝墙壁，侧趴在地上，听到沈楼问话，他身子动了动，半响低低地应了一声。

“能站起来么？”沈楼忍着背上传来的阵阵疼痛，挪到乔森身边。

乔森深吸一口气，刚转过身子打算坐起，就见面前有一只手。想了想，乔森拉住沈楼的手，咬着牙用力站起了身。

沈楼朝四周扫了扫，发现代川伫立在对面，整个人站得笔直而挺拔。

乔森也发现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幽幽地说：“僵化，可能一时半会儿发挥不出那么大的效果了。”

沈楼从他这话里听出了一丝抱歉的意思，他微微一笑：“我也没什么劲儿了，看来计划需要我们做些改动。”

“而且。”他抬手一指代川，“刚才那招，似乎也费了川哥不少力气啊。”代川虽然站得比谁都直，但只要仔细看去，就能发现他姿势有些僵硬，身子还时不时的轻晃了两下。

“趁着他也觉得累，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牵制住他呢.”沈楼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的万千思绪。

“哗啦……”

寂静的场内，任何一点儿微小的动静都逃不过沈楼的耳朵。猛地，他抬头看向头顶上方那些错乱交杂在一起的管道，表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怎么了？”乔森显然没听到那声音，见沈楼仰着脖子表情怪异，他忍不住出声问道。

“没……”沈楼盯着管道看了一会儿，又朝代川望过去。两人视线相交，代川对沈楼露出了一个带有几分挑衅意味的笑容。

——实、力、不、够。

沈楼面无表情地翻译了一下他的笑容，而后转过头低声对乔森道：“乔森，你听我说……”

见那两人躲在对面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代川主动朝他们走了过去。

“商量好新的战术了？”他走到离二人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抱臂站定，“还继续么？”

发现代川过来时沈楼就已收了声，他戒备地看着代川，身子微微前倾，不动声色地将乔森挡在了自己身后。

乔森没说，不代表自己不知道。从他那不自然的手臂下垂姿势来看，就算没有骨折，多半儿也应该是裂了。沈楼不知道代川突然过来是打算做什么，但他必须全力盯住他，眼下的情况已经够糟糕了，不管是乔森还是他自己，都不能再继续加重伤势。

“还有差不多一小时。”代川看出了他的想法，摊摊手道，“我只是来好心提醒你们一下而已。”

“谢谢。”沈楼弓起背，手上光芒乍现。他看着代川，眼睛里是一片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