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人群散去，名叫周刹的男人抱臂靠在门口，周围经过的人差不多都有和他打招呼，他眼皮也不抬，只是频频点头。等到赵也带着自己的学生过来时，他才勉强直起身，淡淡道：“走了。”

用了几分钟时间回宿舍换好便装，一群人在学院大门前集合完毕。周围停着好几辆中央学院专用大巴，看起来像是在等他们的，但赵也却目不斜视，将一群人径直带到了院外，接着又七扭八拐找到了几辆停在偏僻小巷里的灰色小型客车。

“看见那辆尾号900的车了么？”赵也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人道，“我们就坐它。”

司机在抽烟，车门大开，沈楼钻进去数了数，发现不算上司机在内，总共也就十个位子。他再一算队伍人数，正好。

沈楼他们五个人很自觉，顺着一排坐了下来，隔着过道，伊凡坐到了沈楼旁边的位置。

“嗨。”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个什么，又站起身往沈楼那边凑了凑，“吃糖吗？”

沈楼朝他手心看了一眼，那上面躺着两颗圆滚滚的包装可爱的水果糖。

好像还挺好吃的……沈楼边看边想，回过神后又赶忙使劲摇了摇脑袋：“不了，谢谢。”

伊凡耸耸肩，自己拆开一颗塞进了嘴里：“好甜。”

“你……”沈楼看他站在自己旁边津津有味地吃糖，太阳穴突突跳了起来，“你能不能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吃？”

“嗯——好吧。”伊凡拉长声音应了声，然后就真的乖乖坐了回去。

沈楼扭过头看向窗外，打算完全无视旁边这位存在感极强的同学。车外场景迅速变化着，不知不觉他们居然已经驶出校园有一段距离了。沈楼朝着前面望了两眼，发现他们坐的这辆车跟在学院大巴后面，并且始终保持着一段不近不远的适当距离。

车内的气氛有些闷，每个人都各干各的事，没人说话，沈楼脑袋挨在车窗玻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磕着，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沈楼，醒醒。”也不知是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沈楼感到有人在推自己，他上下眼皮粘在一起，费了好半天力才算睁开。乔森一只手搭在他肩上，见他醒了，乔森指指窗外，对他道：“到了。”

“唔。”沈楼嗓子有些干涩，他咳嗽两声清了清喉咙，站起身下了车。

到了外面他才发现，之前行驶在前面的那些学院大巴全部不见了，停在这里的，只有小型客车。相应的，站在这里的人数也减少了一大半。

“我们现在就在灿阳山山脚。”一个看起来像是指挥者的中年男人负手站在人群前，沉声道，“现在发放物资，一会儿按之前分配好的路线进山。”

“灿阳山？”听到这名字，除沈楼他们之外的几个学生纷纷有些吃惊，莫格更是直接将目光投向了赵也。

“别看我。”赵也望天，“奉命行事。”

好在那三个学生也已经和自己这位班主任培养出了些许默契，他们快速消化了这些信息，并没有人继续追问。

“来，你们的东西。”那边周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物资领了过来，把背包丢给他们，他双手插兜往旁边一立，浑身上下都流露出一股“我真的好累”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