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啸和澈对视一眼，同时道：“什么意思？”

文森特小幅度低头看了眼横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能不能先把这玩意儿收回去？我怕说话的时候它会不小心割破我的喉咙。”

孙啸将匕首往自己脚边一插：“现在可以说了？”

“唔。”文森特含糊地应了声，又深吸几口气，扭动了两下儿脖子，直到两个人都开始不耐烦了，他才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戴的那是颗稀有晶体，名叫识心。它的功能就是……”

文森特顿了顿，看了眼孙啸又继续说：“就是可以看破人内心最恐惧，嗯……或者说是最为感到压抑的地方。”

孙啸呼吸一窒，双手不自觉捏成了拳。澈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心地偷偷看了他两眼。

“然后呢？你通过它看到了我的……”孙啸嗓音发沉，他想了片刻，觉得找不出什么合适的形容词，便道，“看到了我的？”

“是这样没错。”文森特点点头，“然后我便可以根据内容来为你制造一场幻境，怎么样？你所见到的场景是不是非常温馨？”

文森特说着说着，有些得意忘形起来，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对着孙啸说：“看到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内心有没有觉得很酸啊？”

“你闭嘴！”澈一把卡住他的喉咙，微眯起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说你该说的，再让我听见废话…”说着，他手上又加大了几分力度。

“咳咳咳！”文森特脸憋的涨红，他半张着嘴使劲吸气，“知道……了，放开……”

“阿澈。”孙啸将澈的手拉开，“没事，让他继续说。”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位小哥你居然能靠自己的意志从我的幻境中清醒过来，还真是失策了啊……”

“有一个人……”孙啸猛地停下，顿了顿又道，“有一个幻象一直在和我交谈，我感觉他从始至终都是有意识的。”

“这就是高等幻象啊。”文森特得意一笑，“利用他来迷惑目标，可是非常好用的！”

孙啸微微颤抖了一下儿：“幻象……”

“不然还能是什么？”文森特哼了一声，大概是想到了那幻象的表现，又有些不悦地道，“可惜这次我制作出的幻象太过自大，有了点儿自主意识就不知道该怎么用好了！要是他没有告诉你破解的办法，我猜你也不会这么快就打破幻境！”

“什么意思啊？”澈看看孙啸，“破解的办法？”

孙啸沉默下去，脑海中又响起了那句“杀了我”。

“这么看你也挺冷血的嘛！”文森特再次嘴欠，“连自己亲人都能毫不犹豫地杀害，你很有成为恶魔的潜质啊！”

“你胡说些什么！”孙啸还没反应，澈先挥着拳头砸了过去，文森特被吓得吱哇乱叫，就在拳头即将落到他脸上的时候，孙啸伸手拦住了澈。

“阿澈，冷静点儿。我都不在意，你何必生气呢。”他表情淡定，声音里却带着一丝只有自己能感觉出的颤抖。

……

澈愤愤地收回手，三人之间沉默片刻，他又问：“你的发源物也是这晶体？”

“没错。”文森特看着孙啸手中的晶体，眼中出现了一抹骄傲的神色，“它是我在之前的‘凯桑纳德悬崖之战’中获得的奖赏，可以算得上是我的最重要的勋章了哈哈哈哈！我用银丝线把它穿好戴在身上，好让它可以随时为我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