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愣了愣，连忙笑道：“输赢都是次要的，你刚才的表现很精彩，我们三个都看呆了！”

可惜代川并不买账，眼眶反而还越来越红，甚至有点儿开始湿润的意思：“最后那一击，我明明躲开了，结果却还是……”

“小川……”岭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顿时手足无措，连安慰都不知该怎么开口。他求助地看向高庭凯，对方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皱着眉略有担心地盯着代川。

气氛陷入了尴尬当中，过了许久，迈克菲尔慢慢晃到了代川身边。

“你这人怎么这、这样啊？”他又想拿出气势，又不忍心对面前眼眶鼻头全都通红的孩子大声说话，结果反到给自己弄出了一种好笑的紧张感。

代川瞪着他，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看起来就像头处于暴怒边缘的幼兽。

“咕咚。”迈克菲尔喉结一滚，吞咽口水的声音在空旷安静的室内格外清晰。乔岳一个没忍住，笑了。

他这一笑，岭也跟着笑起来，两人看着彼此，比赛似的傻乐，完全停不下来。高庭凯本来还挺严肃的，到最后被他俩给传染，也背过身偷偷抖动起肩膀。

他们越笑越开心，代川却更加不愉快了。迈克菲尔看他眼泪花要掉不掉的挂在眼眶里，睫毛也微微湿润，干脆心一横，大声道：“你说你是不是输不起啊？之前说让我别放水，我费劲全力赢了之后你又……又一副要被气死了的样子，一点儿男子汉的气魄都没有！”

……

笑声戛然而止，乔岳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儿里，却不敢咳出来。岭偷偷吸气，小声道：“菲尔这招到底是死是活呢……”

乔岳顺顺脖子：“不然别管他了，咱们先逃吧！”

开玩笑，万一真把代川点着了怎么办？虽然这么说有点夸张，但他可不想自己在大好青春里被烧的连渣都不剩。

事实证明，迈克菲尔这几句话，并非火星，而是一瓢冰水，浇到代川身上让他立刻就冷静了下来。

“和你没关系……”代川抬手在脸上使劲儿摸了一把，“我怨自己不争气而已。”

迈克菲尔其实听见了他刚才和岭说的那两句话，也正因此才会故意用话激他。现在代川稍微冷静下来了，他便半蹲下身，强行拉住代川的手，对他道：“你已经表现得很认真，也很优秀了，你该为自己感到骄傲而不是埋怨。能把我逼到体力透支的人除了头儿我还是头一次遇见！况且你还比我小着好几岁，咱俩如果同龄，那今天这场谁赢谁输可就更难说了！我也是提了口气在嗓子眼，紧张的要死啊！”

“就是小川，有什么好难受的啊！你刚才的表现，任谁看了都得竖起大拇指好好夸一夸！”乔岳笑道，“也就你自己心气儿高，一个劲儿的不满意。”

“能力有提升。”高庭凯也道，“继续努力。”

“我……”代川张了张嘴，犹豫半天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和你战斗很有意思。”迈克菲尔又道，“以后我可以经常过来找你吗？”

他语气真诚，眼睛也带着光亮，代川和他对视了一会儿，默默转开视线，轻声说了句：“随便你。”

“恭喜啊菲尔！”乔岳吹了声响亮的口哨，“胜利就在前方，他当初也是这么和我说话的！”

迈克菲尔笑嘻嘻地比了个“耶”，说：“谢谢组织对我的肯定，我会继续努力的！”

代川听着他们瞎扯，对天翻了个白眼，坐到一边休息去了。他看着正在自动清理中的训练场出神，脑中闪过一幕幕和迈克菲尔之间的战斗，指尖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