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也也看看沈楼:“是这么回事儿吗?”
沈楼面无表情:“其实这事儿应该归老师你来管才对。”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啊!”赵也揉揉鼻子,觉得有些“委屈”,“再说我坐那么前面,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也挺正常的嘛……你替老师我做点儿管理工作都要磨磨唧唧的吗?”
沈楼别开头,没言声。
“都是我做的不好。”李南河皮笑肉不笑地出来解围,“您可别生沈同学的气,不然我就得愧疚了。”
不仅是他,连脑子不太好使的胡四桥都听出来了——赵也明面儿上是在教训沈楼,实则却是在暗示:他做的没错,换做是我这个老师也会那么做。
周围安静了片刻,赵也点点头:“看看、看看人家认错态度多好!你们几个可给我多学着点儿吧!”
说罢,他两手往后一背,在微微摇晃的车厢内四平八稳地回到前排去了。
领头老大走了,其余学生的视线却依旧未散。胡四桥被看的心中燥火一个劲儿往上窜,最后抬脚用力踹了下自己前面人的椅背,怒吼道:“看屁啊!谁再敢看小心我把他眼珠子挖出来!”
学生们面色一紧,纷纷移开了视线。
胡四桥见状又莫名得意起来,像是在为自己能有这般权力而自豪似的。
什么也没做却被他踹了椅子的男生偷偷扫了他一眼,立刻被瞪回来威胁道:“你再看一个试试?”
吓得那男生立刻扎下了脑袋。
车内的气氛一时间陷入了谷底,压抑紧张,连那点儿窃窃私语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胡四桥。”
忽然,最后排有人出声了。
被点了名的人听到那声音,浑身一颤,愣是半天才敢回头。
——王瓘坐在他正后方,双臂抱在胸前,眼皮微微垂下,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叫我……干嘛!”胡四桥尽量控制着,没让自己嘴瓢露怯。
王瓘顿了片刻,像是才感觉到他,微微挑了挑眼皮。
“……”他不说话,胡四桥也不敢转身,只得僵硬着上半拉身子一个劲儿做深呼吸。
大概是好奇心战胜了胆怯,又有不少学生悄悄将注意力转了过来。胡四桥正愁有火没地方发泄,见状立刻大声嗷嗷:“你们记不住我说的话是不是?”
没人敢回答。
沈楼瞄了眼旁边仿佛定住了的家伙,小声问:“你想干嘛啊?”
王瓘竟然回了他一个带有些纠结的眼神。
“……”沈楼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想做什么就做吧,不用犹豫。”他笑道。
王瓘斜了他一眼:“这可不是为了那帮家伙。我只是……相比起他们,更讨厌胡四桥那白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