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吧，再不接就要挂断了。”过了会儿，见伊凡的手指还在接通键和挂断键之间纠结，沈楼再次劝道，“不管是什么结果，早晚也总得知道。你现在不接，等下保不准又会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

伊凡紧紧握着终端机，手背上绷起了一道道青筋，片刻之后，他点点头，面色紧绷地按下了通话键。

“南河？”

“伊凡。”对面传出李南河的声音，

伊凡往沈楼身边靠近了些，让他也一起听电话中的内容。

只听李南河有些粗重的呼吸从听筒中传出，他安静了几秒，伊凡也就不说话，静静等待着他组织措辞。

“老四……”李南河再次开口，声音有些颤抖，“老四他醒过来了。”

伊凡猛吸了一口气：“你说真的？”

“我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拿这种事和你开玩笑吗？”对面，李南河似乎是无奈地笑了笑。

伊凡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清理好大脑思绪后，“嗯”了声：“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还不错，愈合剂的药效已经完全发挥出来了，老四基本上恢复得差不多了，就等着医生下午再给做最后一次检查！”

李南河语调难得激动，沈楼甚至按着声音脑补出了他现在的表情。

嗯，应该是眼眶发红，头发蓬乱，面色肯定也是很不好的，不是发白就是泛青。

然而事实却是——李南河头发向后梳得一丝不苟，光滑服贴的贴在头皮上，衣着得体表情淡定，正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一手举着咖啡杯，一手打电话，看起来悠闲又淡定。

伊凡也差不多静下来了，闻言，他笑笑：“看来胡四桥那家伙真是傻人有傻福啊？命真硬。回头得叫他请客吃饭，不宰他一顿我不就白白着急了嘛！”

“对。”李南河也低声笑起来，“必须让他钱包放血一回！”

“对了南河。”伊凡想到什么，又问，“你今天是不是没去上修行课啊？”

“……”对面沉默片刻，李南河说，“我请假了。”

伊凡怀疑：“真的？”

“真的。”李南河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轻重，去医院之前和你们赵老师还有我们的带队老师都打过电话请假了。”

“那就好。”伊凡说，“既然胡四桥没事儿了，那我下午回去了也到医院看看。”

“嗯。”李南河想了想，“有时间顺便带个南瓜粥过来，老四说想喝那个，医院这边儿没有。”

“真麻烦。”伊凡“啧”了声，“他怎么那么多事儿啊？”

“你就当体谅病人。”李南河几个弟弟全都得哄全了，“等他好了，再找他补回来。”

“知道了。”伊凡道，“那我先不和你说了，该抓紧时间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