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那严厉和怀疑的目光让他浑身一颤,好似一巴掌打掉了他脑子里所有那些浑浑噩噩,纠缠不清,让他痴迷神醉的爱欲情念,陡然意识到:自己怎么能对这样一个女人动情哪?
他隔断了一切和冷清荷的联系网络,划出一道天障,遥遥隔着自己和她之间。他想,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彼此忘记。
他会在夜深人静或者独处时,打开记忆的密柜,翻出那些和冷清荷一起时的画面,细细抚弄回味一番过后,然后重新锁上,并且深藏进一个幽暗的角落,没人知晓他的那片柔软和芳菲地,曾也是个烂漫多情的少年郎。
难耐时,他会找些女郎来,狂欢聚会,他们一起喝酒聊天,纵情放浪,然后愉快地度过一整夜,当朝阳重新普照这个魔都时,一切属于黑暗的欲念都会鬼魂般退回到黑暗地层。
他就会冷酷地赶走身边尚睡眼星梦的那个女人,甚是不耐烦地喝令她快快穿戴整齐离开这里。他会在一边翘着二郎腿面无表情地最后瞥一眼昨晚温存过,今天已然褪色的身躯。显然,无论昨夜灯光下是多么的迷人和,今天看来不过是具没有灵魂的肉身而已。
魔法一旦消失,真相如此丑陋。
光明下,所有都将顿显其丑恶面,而无处藏身。
心底忽然涌上了一丝厌恶和肮脏感。让整理公寓的保姆全部丢弃这些昨晚用过的床上物品,他一样都不想再看见。
他会快速逃离这个房间,然后阳光自信地走到马路上,重新开启战斗的一天。他是属于这个城市,他深深以为。
一段时间之后,他就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冷清荷。但是,今天忽然见到她楚楚动人地站在了自己面前,那心,猛地悸动了起来——
这天,杜鸥和以往一样准时出现在公司里,到中午时,忽然秘书进来说,有人找他。他就问:约过的吗?
秘书说:没有。
杜鸥说:让他改天来吧,现在我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