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鸥不暇思索地回答道:当然有时间。妈妈什么时候想去都可以。我让人安排下。
颜庭满意地笑笑,说:就是清明吧,妈妈也好久没有外出过了,算是个踏青吧。
杜鸥点了下头说:没问题,我准备好了就来接你。爸爸一起去吗?
颜庭眨了下眼睛说:他?不用叫他,他肯定也不去。他从来就不去的。我们自己去,也不用管他,他如今啊晚上几乎都不能睡个安生觉,一个晚上最多闭上眼睛一两个小时左右,大多数时间就这样等着天亮。哼,也够他受的了。
杜鸥大为吃惊,他没有想到爸爸居然已经病得这样厉害了,可见白天给他们开会是硬撑着精神头了,想到这里心里莫名一阵发酸。
杜鸥说:他去检查过了没有?医生难道没叫他住院治疗?
颜庭说:当然检查过了,都办好了住院手续,他自己又偷偷溜了出来到公司去了。这老头子本来就是死倔的脾气,反正谁的话都不听的。去年冬天已经病得不轻了,还硬撑着给那个女人去办丧事。倒是情意绵绵的很。
颜庭说这话时,口气愈发冷生了下来,脸上隐隐闪过一丝怒容,不过硬是克制着不在儿子面前表露。
对于这事,杜鸥心里也着实不爽,但也无可奈何。
爸爸的行事从来不和任何人商量,那个女人临近冬至时忽然咽气了。当时爸爸显然有些伤心过度,一个人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谁都不见,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
杜鸥担心出事,就托老秘书悄悄在门外听了许久。里面鸦雀无声,也没哭泣声,也没叹息声,就茫然了,不知道他把自己关在里面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