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若棠沉默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几分难过来,“熠郎,我想起那个孩子了,若他还活着,如今应该也已经三岁了吧。”语气是说不出的深沉。
她的难过是真的,自从有了欢儿,看着欢儿一天天的长大,她就对那个失去了的孩子越发的怀念,也越发的难过,难过与自己没能好好珍惜那个孩子。
如今她想通了,无论是哪个男人的孩子,只要是她时若棠肚子里出来的孩子,那便是自己的孩子,与父亲无关,只是她时若棠的血脉。
皇上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了,他看着失魂落魄的时若棠,没说话,只是将时若棠搂进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叹息一声。
时若棠知道他在叹息什么,如今他对欢儿那么好,也未尝没有愧疚的情绪在其中。
当年他草草的了解了那个孩子的死,并没有追根究底寻找真凶。从前她还会怨恨他,如今她越发的懂了。
那个孩子不能活下来,至少不能在时家还耸立在朝堂之际活下来。
若是那个孩子活下来了,是个女孩儿还好,是个男孩儿便会让皇上不安。因为皇上怕那个孩子会滋生时家人心底里的贪欲。
前朝外戚干政的例子还在皇上心里刺着,皇上不可能让下一个外戚干政出现。
她进宫其实就是皇上牵制时家的手段,但又何尝不是时家更进一步的契机。
时家不倒,皇上绝无可能让她生下孩子。
从前她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如今她懂了,却希望自己不要那么懂,越是懂,她越是心寒。
不过心寒也罢,懂了总比永远不懂,做个糊涂虫要好得多吧。
两人都没有说话,晚上就寝的时候,皇上的动作孟浪了许多,颇有一种狼吞虎咽的架势。时若棠被弄得简直是方寸大乱,不知今夕是何夕,一脑门子的迷糊。
等到沐浴的时候,时若棠才缓过气来,“熠郎,今夜怎么……”话未说完,但是两人都懂。
皇上面色柔和的拨弄着时若棠柔顺的乌发,乌发柔顺丝滑像是上好的绸缎,又在烛光下散发着莹莹光泽,忍不住凑上前去,一个吻落到乌发上。
鼻尖是一股清淡的花香,是时若棠身上特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