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之有愧。
云觅不敢。
她很清楚,如果不是系统的要求,那样的疯子她一定敬而远之,说不定还会随着对他有偏见的人吐槽他几句。这才是人之常情。
她只是个普通人。而且还是个,失去自我的普通人。
纪嘉泽总是说她满口谎言,可是很多事情明明白白说出来就会搞砸,她只能装,只能演,演着演着就不知道真实的自我去哪里了。
有点儿悲哀吧。
云觅思及,嘲弄的笑了一声。
“你飘了呀云觅,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她把高跟鞋重新穿上,自言自语,嘴里念叨着:“以后不能喝酒,酒精太可怕了。以前都不会思考这些的。”
“纪嘉泽,纪嘉泽哪里好了。只知道搞砸我的事情,威胁我。”
云觅这般说着,撑着台子站起来,叹了一声:“该走的路,还是得自己一个人走才对呀。”
该去哪里?
云觅站定在街边儿,回厉煜给她买的公寓里面吗?
但她现在的身份是出轨的妻子,这样做会不会有点儿太不要脸了。
再说了,那公寓、别墅,都是厉煜卖给原主的。
她在这个世界里什么都没有。
云觅走了没几步就觉得太委屈了,厉煜说得对,没人爱她的。她混了这么多世界什么都没有。她扮演的角色从来都是匆匆的过客,或好或坏,都留不下来。
“呦。”
云觅听到戏谑的声音,下意识的回头看。
纪嘉泽一手拎着奶茶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他另外手里的烟蒂还没有熄灭,火光明明暗暗。
“被厉煜赶出家门就这么难过?”
纪嘉泽笑了一声,大步朝她走来,中途将烟蒂碾灭扔进了垃圾桶里。
云觅有些恍惚,纪嘉泽的影子被光线拉长变短,最终跟她的影子融合在一起。
他手上还有薄荷凉烟存留的味道,伸手在她眼角揩了一把:“至于么,嗯?躲这地方哭什么哭。”
“纪嘉泽。”
云觅原本觉得止住的委屈看见他的那一刻土崩瓦解,她捏着手里的包,唇瓣颤抖,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滚。
纪嘉泽一愣,有些儿发慌:“我又惹到你了?”
云觅垂着脑袋,良久,声音软软:“我脚疼。”
纪嘉泽视线下滑到她脚踝上,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