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朝辉长吁一口气。他静静地走到楼梯口,坐下来抽了一支烟。也难怪他窝火,这可以说是他行伍生涯中最窝囊的一次,对手非但是自己的前辈,而且是个高手。自己亲自出马带着一个三人小组,竟然能让他从容逃脱,这简直是二十一区有史以来闻所未闻的事情。二十一区的兵虽然有差距,但几乎很难有一个人能够同时对抗一个二十一区的四人小组,放眼整个基地,除了镰刀和路扬等有限几位高手,其他人的差距最多是一比二,就连自己这个中队长,顶多也只能和两名二十一区的兵对抗。
能同时对抗一个由自己亲自出马的四人小组,这人太可怕了。
昨天傍晚时分,在城郊的一栋民房里,有人举报发现了郑广川的踪影,然后一场声势浩大的围捕开始了,等苏朝辉带着小组赶到,地方公安他武警已经和他交上了火,郑广川一共只开了五枪,但是有三名警察和两名武警中枪,而且中枪的部位都在左大腿上,这是明显的警告。当时天色渐晚,能见度并不高,而且双方相隔距离至少在一百米开外,弹无虚发,而且有意识地避开要害,很显然他看出了自己这个小组的底细,才会手下留情,不想对自己的晚辈同行痛下杀手,自然也是不愿意和他们结下血仇。参与追捕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连附近的民兵都被发动起来,一时间火光冲天,灯火绵延数公里之长。但是最后,苏朝辉及时阻止住了这场声势的追捕,郑广川不是普通的流寇,参与追捕的人越多,他就越容易逃脱,而且死伤的人员也会更多。
郑广川在暮色的掩护下,退入到身后的大山之中,这一轮追捕停止了。
苏朝辉有些沮丧地坐在楼梯口上,他已经决定再调一个小组过来,这一次他决定,对于郑广川他也不会客气了,这个二十一区的叛徒或者说是败类,正在一步步挑战自己曾经为之奋斗过的精神和信仰。他深吸了一口烟。这时,楼梯口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卦戴着口罩的大夫走了进来,他看了看穿着一身便服的苏朝辉,语气略带一些不太友好:“医院不能吸烟,楼梯口也不行。”
苏朝辉没和医生计较,他踩灭了烟头,一声不吭地让到一边。
“你是什么人?”医生又问道。
苏朝辉有些烦火,他觉得这真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大夫,但是他依然没有动怒,回答道:“我是病人家属。”
那医生哼了一声,声音低沉地说道:“少抽烟,抽烟死得快。”说完一阵风似地从苏朝辉身边走了过去。苏朝辉心里堵着一口气,想骂又找不到借口,只是眼睁睁看着他从楼梯口消失了。
几分钟后,苏朝辉再次回到病房,刚刚动完手术的战友还没有苏醒过来,一旁负责陪护的战友海豚也靠在桌子上睡着了。听到声音,陪护的海豚醒了过来。“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看着。”说着话的时候,苏朝辉注意到病床头的桌上,居然放着一张a4的纸,他拿起一看脸色顿时大变:“刚才什么人来过?”
海豚也警觉起来,睡意全无:“就一个医生来过。”
“他妈的,真是嚣张,这是公然和我们叫板了。”
海豚接过那张a4的纸,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如果我想要你们的命,你们全部都死了。我知道你们是二十一区来的,不愿意为难你们,听我一句劝,你们最好找个借口撤离,我已经离开二十一区多年,已经和你们没有关系了,所以这本来也不管你们的事,否则下次再见,就是你死我活。落款是一个郑字。
“真是嚣张!我们到处在搜捕他,没想到他竟然大摇大摆混进城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