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会后悔!”
“爹……”
“他一旦回复正常,你将永远失去他。”
“可是……这是女儿的终身大事……”
“你爹我做的主,正式花烛,还要怎么样?”
“爹,可是……如果他事后……”
“事后的问题容易解决,现在只有两条路,—条是照原来计划进行,尽快完成佳礼。另一条是送他出去。”
“这……”
“把门打开,听爹的话,不要任性,他会自动闯上门,是原先料不到的事,也可以说是你们有夙缘,想想,你曾救过他,侍候过他养伤。”宁坠儿犹豫了半晌,上前拉开了门栓。白发老妪与两名侍婢,再次走了进来。
大厅里,喜烛高燃,结采披红,男女老少两旁分列,约莫二三十之众。居中,端坐着—个相貌清癯的中年男子。细乐声中,司南誉与宁坠儿被扶入厅中,拜天地,拜高堂,夫妻交拜,然后被扶回原来的房间。房间里已经摆了合卺之宴,由两名侍婢侍候,食色性也,是人的本能,司南誉在心神恍惚之下,仍然正常饮食,酒下了肚,面对美人。原始的本能抬了头,—切都像顺理成章。侍婢收拾了残肴,道喜之后退出洞房。然后,夫妻上床,然后……
春残梦回,司南誉睁开眼,眼前的景况使他惊震欲狂,脱口大叫道“我怎么会在这里?”身上的异样他感觉得到,目光转处,宁坠儿正在台前理妆,他像猝然被毒蛇咬了—口,翻身下床。一看,身上仅是亵衣,一时之间,他感到天旋地转,直觉地他意识到已发生了某种事。宁坠儿粉腮含晕,羞怯地起身递过衣衫。司南誉狂乱地匆匆穿上衣衫,望着宁坠儿直喘气,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想,一切经过的片段,断续涌上心头,他完全明白是一回什么事了,激愤地大吼道“为什么要使这种卑鄙的手段?”宁坠儿垂头不语。司南誉在发抖,星目中迸出了火花,他想不透宁坠儿始则逃婚,继而又玩这花样,为什么?两度花烛,这—次是真的,想到这次来子午谷的目的,他的心收紧了,木已成舟,无法改变,后果太可怕了,脱口又道“宁坠儿,说,为什么要这样?”宁坠儿抬起头,眼圈是红的,颤栗地道“你心里只有宁坠儿?”
“没有,我已经忘了这名字,你……”
“我是邱忆凤,不是宁坠儿。”
“不管叫什么,你就是你,承不承认都一样,现在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问吧!”
“这是什么地方?”
“三才门总坛。”
“就在子午谷中?”
“不错!”
“你娘来了,为什么又走?”
“我没娘,早过世了,我只有爹。”
像兜头一盆冷水,司南誉透心冰凉,还是老样,她不承认她娘,激动使他呼吸迫促,久久才缓过气来道“你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