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约定的了?”
“是的,小的所知就这么多。”
“好,没你的事了,去罢!”
马七恭施一礼,转身离开。司南誉开口“前辈,地藏王庙是什么去处?”“土行仙”道“是个相当隐僻的地方,平时少有人迹,那灵塔是供人寄放骨灰的。”司南誉“哦”了—声,道“此刻距三更还早,我们怎么办?”“土行仙”想了想,道“我们先去填饱肚子,然后到现场看看形势,然后再决定行事步骤!”司南誉当然无话可说,跟着“土行仙”在街头小吃店打了尖,然后动身奔往地藏王庙,到了地头已是二更初起的时分。灵塔高七层,在庙后约一箭之地,巨柏掩映下,显得十分阴森,塔门是锁着的。两人飞身上塔,直登最顶层,里面是空的,径丈方圆,要想隐身,是绝不可能的事,这地方选得实在绝。“土行仙”朝四面洞窗望了一遍之后,道“你可以隐伏在下一层,待机而动,老夫判断对方必定是由外直升顶层,恪于原则,老夫不便参与,当在附近藏身,必要时给你策应,现在就开始等吧!”说完,出塔由护栏飘坠而下。
司南誉循石级到了第六层,专没摆放骨灰的架子上,正面摆了近二十个骨坛,其余左右两方还空着,架子靠壁的空隙倒是很好的隐身地方。现在距三更还有一个更次,司南誉仔细盘算了—阵之后,又回到顶层,从窗洞外望。迷蒙的上弦月即将从树梢沉下,借着形势,居高临下,可以望得很远,如果对方来临,不难及早发现。与“讨债人”约晤的究系何许人物?约晤的目的何在?这在事先是无法猜测的,司南誉只是奇怪,“空空门”的人何以能这么容易便探到神出鬼没的“讨债人”的行踪?空气是死寂而阴森的,只时而有一两声夜枭的凄鸣。等待是十分令人难耐的事,司南誉用思想来打发时间一—
“讨债人”肯不肯说出百花会主的来历?如果毒杀玉郎,企图嫁祸的凶手确是百花会的人,那自己与“讨债人”将站在同一条线上。“百花会主”带走了“玉琶妖姬”,为的是什么?“南天鬼女”是这一带为首者,她会是凶手么?妻子李忆凤由她胞姐李筱娟护送回家,不知情形如何了?……正在想得心乱神疲之际,忽然听到一阵宿鸟惊飞扑翼之声,不由心中一动,以“讨债人”这等身手的人,行动是不会惊动宿鸟的,极可能是“土行仙”提出的警号,唤起自己的注意,当下忙展动目光,透过窗沿外望,一条人影已到了塔前的空地,凝神一望,来的赫然是“讨债人”,他又恢复了“无戒和尚”的那身员外爷打扮,登时精神大振,激动中带着紧张。“讨债人”作势耸身。司南誉忙退下到第六层,隐在骨灰架子后面,倾耳凝神。上一层,有人落人的声音,很微。突地,司南誉发觉眼前有双眸子在闪动,塔内昏暗,那对眸子有如两粒寒星,十分怕人,像夜猫子,不由为之心头大震,来不及分辨对方面形,眸光骤然消失,只见一条灰影闪升顶层。是谁?不像是“讨债人”,那该是约会的一方。顶层传来了话声,低沉,但颇不陌生。
“你就是以杀人为乐的‘讨债人?”
“不错,但并非杀人为乐,朋友是谁?”
“也无妨称作讨债人。”
“噢!朋友约区区来此,有何指教?”
“咱们开门见山地说,你最近毒杀了一个幼童?”
司南誉心头剧震,这不分明指的是玉郎么,他是谁?“讨债人”的声音道“朋友就是为了这个而找上了区区?”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