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誉略一沉吟,道“五日后,枣阳!”“土行仙”目芒一闪,道“那是百花会的势力范围,嗯……老夫有点明白了,你去吧!”“无胆书生”不胜依依地道“匆匆一面,又要分手,只好另图把晤了。”司南誉抱拳道“来日方长,小弟就此告辞!”说完,又转向“土行仙”道“前辈珍重,晚辈拜别!”身形一展,行云流水般飘离。
第四天,司南誉到了枣阳,此地是百花会的天下,距总舵约十余里之遥。他易了容之后的这副德性,别说女人,连男人都不愿多看他一眼,黄脸黄发,虽然穿了儒衫,但毫无斯文之气,眼神再一收敛,越发的不起眼。投了店,饮食之后,离店外出,在街头闲逛,易容改装之后,“玉琶妖姬”便无法认出他,所以他必须去碰。正行之间,一个娇媚的少女迎面走来,赫然是“百花使者”施小芸,司南誉下意识地一震,想起自己是易了容的,遂坦然照直行进,但却不自觉地多扫了对方几眼,双方擦身而过。一声娇喝从身后传来“站住!”司南誉陡吃—惊,以为被对方看出破绽,缓缓止步回身,故作从容道“姑娘是叫在下?”施小芸寒着脸道“不错,是叫你!”司南誉笑笑,道“姑娘唤住在下,有何指教?”施小芸满面不屑地道“看你这副德性,穿件蓝衫,便可冒充斯文了么?哼!你是不是一辈子没看过女人?”怔了怔,司南誉道“这……算什么意思?女人,不到处都是么?”街上行人不少,但只稍瞥一眼,便匆匆走过,不敢停,有的甚至绕开,由此看来,百花会的人在此地相当霸道,较之三年前的神剑帮更甚,施小芸瞟了司南誉腰间剑—眼,道“你是会家子?”司南誉故意收敛了眼神。是以目光平平,他来此地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愿与对方冲突故意傻傻—笑道“会家子,什么是会家子?”施小芸道“别装疯卖傻,你腰横长剑,自然是江湖人,看你德性就不是读书人。”司南誉道“啊,这个……是茅山老道的法剑,上有符咒是辟邪用的。”
“辟邪用的?”
“可不是,花了十两足赤纹银的功德才得到的。”
“有意思,姑娘我要看看管不管用……”
司南誉聪明绝顶,立即意识到对方将要采取的行动,心理上做了准备,果然所料不差,施小芸闪电般伸手急扣,司南誉“啊呀”一声,仍由对方扣住手腕,不运功反抗,施小芸指头用力,司南誉龇牙咧嘴,弯下腰去。施小芸笑笑松开手,斜睨着司南誉道“废料,浪费姑娘手脚!”
这时,有一双精光熠熠的眸子紧盯在司南誉脸上,略不稍瞬。司南誉只顾当面的施小芸,没注意那双眸子,故作生气“姑娘怎么出口伤人,骂在下废料?”施小芸撇嘴道“骂你是抬举你,记住,下次不许以刚才那种目光看女人。”司南誉啼笑皆非,仍装佯道“是,是,在下会记住,下—次会改用另一种目光。”蓦地,一个沉宏的声旨道“找到你的确不简单,走,到城外去。”
司南誉抬头一看,暗道—声“苦也!”现身的竟然是“无为老人”。记得“普济尖陀”说过“讨债人”是个黄脸汉子,自己这一易容,无意中巧合了对方心目中的对象,误把冯京作马凉,这倒是有口难辩的事,自己的身分又不能暴露,在没见到“玉琶妖姬”之前,事情弄砸了将如何是好?“百花使者”施小芸目中泛出了惊疑之色。司南誉索性装佯到底,眉头一皱,道“这位老丈……您说什么?”“无为老人”冷森森地道“老夫说到城外去?”
“到城外去做什么?”
“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