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誉大感意外,她原先断然拒绝透露她的来路,现在却又主动提出,这是为什么?是因为喝多了酒,还是有别的原因改变主意?不过,这倒是求之不得的事,一个谜憋在心头委实不好受,尤其是这样的天仙美人。
“如果姑娘愿意说,在下很愿意听。”
“好!那我就告诉你。”酡红的脸更红,那是由于激动;眸子里那股凄人的恨意也更浓,浓得令人不敢正视“血堂里的两位老人的替身我不说你也应该猜到一些,他们是夫妻,男的毁在‘都天令’下,女的悲愤自缢”
“在下已猜到。”
“而他们是我的父母。”月华声带哽咽。
“啊!”司南誉心弦连颤“请问令尊是?”打蛇随棍上,他不能放弃这揭谜的机会,赶紧追问。
月华直直地望着司南誉,许久“公子听说过‘乾坤教’么?”
“听说过,莫非”
“先严便是故主‘玄玄先生’。”
“啊!”司南誉再次惊叫,起立又坐下“令先尊功盖武林天下,黑白两道同钦,想不到唉!”
“我布置血堂的目的是每日提醒,毋忘此仇。”现在,她似乎已变了另一个人,仇恨掩盖了她的美,成了一尊复仇的女神。
司南誉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噤,心头有东西在翻搅,像熊熊野火,又像滔天逆浪,他几乎呻吟出声。
“那姑娘应该姓东方?”
“对!”月华点点头,无言举杯。
两人又干。
“我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些,现在想听听你的?”月华能在极度激动之下迅速平复情绪,这一点很少人能办到。
司南誉真是服了,不是服于她的高度修养,而是服于她的心思。
她主动说出身世而没提任何交换的条件,说完之后顺理成章地来这么一句,语气很淡,但极够份量,自己能好意思不说么?“在下是孤儿,由恩师抚养长大,至于身世说来惭愧,不甚了了,仅知道先慈是死于非命,此番进入江湖,便是为了母仇。”
他无法不作适度的保留,他不能完全照实抖出来,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月华的目光像严冬夜里的月光,冰冷酷寒。
“令师是谁?”
“早已谢绝江湖,不敢违命提起。”
“令尊呢?”
“不知道!”
“那为何叫司南誉?”
“家师如此叫,不明原因。”
“令堂仇家是谁?”
“正在查访之中!”
月华冰住,她一口气提出了这许多问题,但得到的都不是确切的答案,心里完全不是滋味,久久才吐了口气。
“你不是在敷衍我?”
“绝对不是!”
“好,那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太原是不是为了‘玄功解’?”
冰冷的目光像针,似要刺穿人的心。
“本意不是,在下是最近才听闻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