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的司南誉简直怀疑自己是在梦中还是耳朵有了问题,石家辉居然否认被“诛心人”引出来这一个事实。
为什么?
为什么?
“家辉,我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
“什么不对?”
“不上来,仿佛感觉……大祸要临头。”
“月女,不要胡思乱想,只要你我同心协力,没有过不聊难关,江湖中的风波是永不止息的,既然走上了江湖路,就别想再回头。”
“对了,昨晚……我做了—个怪梦,好可怕。”
“什么怪梦?”
“我梦见下第—家的牌子被人拆下,堡墙也倒了,恍惚中,石家堡变成了废墟,人都不见……”
石家辉上前,一双手抚了月女的香肩。
“月女,梦本无凭,这种事怎会发生?”
“可是我……”
“别了,我们回书房去吧!”
“不,我们各自问房我忽然觉得心神不宁,我想安静。”
“月女,你……有意回避我?”
“我不想谈这个问题?”
娇躯一扭,甩开了石家辉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自顾自地举步离开,连头都不回。
石家辉摇摇头,也跟着离开花园。
司南誉仍隐身原位置心乱如麻,他一向冷静,可以已到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境地,然而现在感到六神无主,为什么?他自己也找不出答案。
“浪子!”轻唤倏传。
这—声轻唤在司南誉听来不啻雷鸣,因为他正在心神不宁之中,所以吓了一大跳,但同时也使恢复了冷静。
站在眼前的是“诛心人”,原来他没离去。
非常微妙的情况,彼此不知是敌是友。
“噢!是你阁下。”司南誉若无其事地。
“浪子,老夫早知你隐身在此,所以特别留下来。”
“有何指教?”
“关于特使的问题不需要老夫解释了。”
“这个……”看来解释也是多余。
“什么意思?”
“你我听到的未必是事实。”
“你的意思……”诛心人似乎怔了一怔:“石家辉所辩解的未必可信?”
“在没事实证明之前,谁都不可尽信。”
“别人犹可,石家辉本身乃是家主,你有什么理由怀疑他?难道……他是失心疯,想自己毁灭自己。”
“下许多事不能以常理而论。”司南誉这句话近乎冷酷,但却有其道理,的确,江湖上出人意料的事太多,谁也不敢对一件事骤下断语,比如他自己本身,自己也无法肯定他将要做什么。
“你何所据而云然?”
“人心难测,世事难料。”
“诛心人”默然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