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微微举手在胸前一礼，带了门下自去，此时，就连如玉与司南誉也觉空气中很有异感，却不知何故。

半晌，只见全胜双手抱拳在胸，久久并不放下，忽然一阵微风吹过，他的整个身躯，“扑嘶”一声向前扑在地下，无声无息的死去，显见无尘方才满腔怒气，临去稽首时下了毒手。

如玉在司南誉身边，伸伸舌头道：“武当的长拳，起首一式，都这么厉害，亏得他没有找我姊姊们的麻烦。”

司南誉第一次看见杀人，虽在远处，心中不无凛惧之感，问道：“人明明是你姊姊藏的，为何他把气出在全胜头上。”

如玉道：“他要承认是我姊妹们藏的，便等于承认他门下弟子软骨头，好色贫花了，也是老鬼应当遭报，想替我姊姊惹祸，却替他自己送了终。”

司南誉很不以为然道：“他怎么可以如此？”

如玉因无尘不找她姊妹们麻烦，又替她杀了她讨厌的全胜，心中对他很有好感，辩道：“他掌一派门户，一举一动要菇武当派遍布下弟子的颜面，那是不得不如茨，再，你难道要他杀了我的两位姊姊你才高兴是不是？”

司南誉道：“自然不是，不过既然留此无事，我也走了吧。”

花如玉跟踪了他一路，知道他虽然嘻笑好玩，可是这一回去了，恐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沉吟半晌道：“你还来看我姊姊吗？”

司南誉神情淡漠道：“过两有空，自然来拜望。”

如玉知道自己姊姊的不堪之态一定落入他的眼中，也为人不羁，那也罢了，那临危弃友，必定使他痛恨不上，可是又无从解，司南誉讲有空再来拜望，可是他一路兼程急赶，到泰山去赴会，哪里会有空，明是推托之辞了。

想了一想，道：“我送你下吧？”

庵门前全胜的从人，有几个粗鲁的正在和丽水妙月为全胜死的事情大吵，想来定是他生前的死党。其余的扰扰嚷嚷的也在旁起哄。

如玉只看了一眼，便牵了司南誉的手，从旁边路而行，她多年在此，路径方向极熟，既然入了林中，司南誉见岐路纵横，茂盛浓荫将月光遮得一丝不剩，只得跟住如玉身边，被她牵了手，亦步亦趋的前校

路盘旋曲折，久久未尽，司南誉问道：“姑娘，你没走错路吧？”

七巧花如玉把他手放下，坐在路边树下，抱首暗泣，半方呜咽道：“路早已走错了。”

她一语双关，既承认她带错了路，又悲叹她自己的身世，司南誉无语可以安慰，默默无言。

这时残月西沉，晨星寥落可数，东方灰朦朦的一片曙光初现，司南誉劝道：“夜晚将路走错了，等亮了，可以找出正路重走，何必伤心啼哭。”

如玉抬头，泪眼迷离道：“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