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誉被她激得大怒如狂,急啸一声,震剑起半冷飙银虹,直向围困八人攻去。
若馨听司南誉有羞愧不活之意,以她心境之尴尬可是无法劝慰的,只得变个样子以喝斥制止,又委曲求全以言语激起司南誉的怒气去与围困的强敌相搏,她举袖去擦面颊上的泪痕,才擦干了却又流下来,只觉眼泪滔滔不绝,若泉水一般涌出,在原来的羞愤之外,又添了如许酸楚。
她强自镇定心神,去看双方的战局只觉司南誉升空一式,招从四出,好似他已将胸中满腹的怒气全发泄在他的剑气腿风之中,劈空劲气,强劲迫人。
屠大人因被司南誉一式“子午针”定住了全阵的首尾,一直按捺亍性子在伺机而动,司南誉一升空,他手一挥,八剑齐举,各自均从极刁钻的部位进袭。
可是司南誉现在虽是伤后,这一击已出全身气力,孤注一掷,岂是可,他从升至降,顷刻之间,已在空中连换了四个方位,发出一十六招,围困之人每人平均都受了他两招之多。
屠大人明见他一人同时发出四招,全身有不少破绽可寻,然而他劲力雄浑再加上据空变化的灵动,使人即使看出了破绽也无法攻近身去。
屠大人心中惊骇,手上不闲,尽力而为,剑掌齐飞,一面自己应敌,一面呼应“兑”、“冀”两招方位的同伴,他功力不凡,守得极好,然而司南誉攻得更是凶狠,满腔幽愤,招式发出来尤如拼命一般,阵式终于还是破了。
八人一分为二,上三下五,按着三才、五行的位置站好,虽露败征,然而习练有素,气势不馁,举剑凝神,仍欲合力伺机从败中取胜。
司南誉的身形下降,方一沾地,又欲腾空,忽听林中一个声音道:“你这一债不攻自破’是哪里学来的?”
他的声音又阴冷又严肃,太阳照在他的脸上,也照不暖他脸上的阴冷,屠大人一行八人早已恭敬行礼,齐声请安道:“总管大人。”
司南誉见他花甲左右的年纪,一丝不现老态,一句话没有完,已在不知不觉中走近身前,司南誉不知他“不攻自破”一话从何而来,所以凝神不答。
那总管大人把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又道:“国朝以八旗入关,不以兵多,非恃将广,然而大大数百战,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全仗这三才、五行合而为一的八旗阵法有燮理阴阳之妙,下也因此而定,你为何用这唯一的破式‘不攻自破’来打自己的兄弟。”
清室以八旗领兵,清太宗本名黄太吉也因精通太极八卦战阵之学,被尊称为皇太极,其中正黄、镶黄、正白,为子自统之军,合称为上三旗其余镶白、正红、镶红、正蓝、镶蓝、五旗为下五旗,上三应了三才,下五应了五行,合而为八卦的八旗阵法,确是悍狠难挡。
司南誉与若馨此时俱都知悉,这暗中遣人频施阴谋之人,必是清室王公大臣无疑,只不知这总管大冉底是那一家旗主的总管就是了,司南誉想了想道:“我是何人;岂能容这些饶无礼。”
司南誉虽然嘻顽好闹,人却自便极其聪颖,听总管大人一讲便知这“不攻自破”一招,外面一定绝无流传,那么会这一招的人便必定是旗主亲王的嫡裔了,身份在他们眼中何等尊贵,所以他答话既是无礼,又十分高傲。
总管大壤:“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