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却一点也没有收到赞扬的喜悦,躺在床上一整晚都在碎碎念,磋磨元璟的耳朵。
“……”
“怎么这么快呢?”
“我果然还是应该争取保送,这样高三就能优哉游哉地休假了。这不是刚好吗!到时候还能带着解析一起花天酒地、纸醉金迷、上天入地、游山玩水……”
“唉,我怎么就选了生物呢?不堪大用,绣花枕头……”
元璟干脆利落地抽出后脑勺下枕着的枕头呼到元和脸上。
元和:“……”
世界终于清静了。
元璟枕着自己的胳膊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即将待机的脑子不忘闪过一个念头。
元和的语文果然应该再抓点紧了。
接下来的几天内,赶着寒假的尾声,元和呼朋引伴。
今天请李婳来家做客,明天叫荀子言去书店扫荡。
后天一大清早,又夺命连环call,和两位好友齐聚一堂。
“都醒醒,醒醒!”
元和单手叉腰,额头上绑着一条不知从哪寻摸来的粗麻绳,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卷起的纸筒对两位萎靡不振的好友大喊,活脱脱一个恶霸形象。
“醒醒,别睡了。我要宣布一个重大的消息。”
“醒——醒——”
李婳抱着一个圆形靠枕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勉强睁开眼睛,又打了一个哈欠。
荀子言也不戴眼镜塑造形象了,他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没坚持几秒,又一头栽倒在舒适的沙发上。
“元和,别作弄人家。”
元璟刚把满满当当的几个购物袋从后车厢里拿出来,就看见元和从门廊边上安装的一个水龙头接了一盆冰冷刺骨的凉水。
“我没有。”元和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我绝对不对他们泼凉水。”
“哥,你放心吧。”
元和千哄万哄,好不容易把元璟哄走。
紧接着他从盆里拎出一条完全湿透的毛巾,马不停蹄地挤干水分,一边慢慢地逼近离他最近的荀子言,一边展开毛巾,然后掰过荀子言的脸,把冰凉的毛巾往荀子言脸上招呼。
“元——和——!”被活生生冻醒的荀子言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始作俑者的大名。
李婳睡得人事不省,混沌间听到耳旁传来一些声响,嘴唇张合两下,不作理会。
未曾想到,下一秒,罪恶的爪牙就伸到了他的脸上。
元和身形灵活地躲避着荀子言的暗器攻击,又趁着凉意,迅速地把毛巾翻了个面,一巴掌罩在呼呼大睡的李婳脸上。
“我看他们这么快就赶来了,觉得他们可能为了节省时间,没把脸洗干净。我就顺手给他们洗了把脸。”
“我欺负他们了吗?我那是善解人意,友爱朋友,勤劳善良,没想到他们好心当作驴肝肺,还扬言要揍我。”
被告状的元和一脸委屈。
隔着一张桌子的李婳被元和一番倒打一耙的话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朝元和的腿踹上两脚。
“那是我们乐意一大早急急忙忙地赶来吗?五点半啊,凌晨五点半你就给我打电话,跟催命一样,我不动作快点能行吗!”
“动作快点?你承认你没把脸洗干净了!我就知道,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逃过我的火眼金睛。”
元和喜上眉梢,又反驳道:“五点半能算凌晨吗?”
没睡够的荀子言揉着太阳穴,不耐烦地掀起眼皮瞧了元和一眼。
“怎么不算?六点过后才属于清晨。而且,现在是冬天,冬天你知道吗?你给我打电话时,窗外的天都还没亮!”
眼见元和就要再一次激起公愤,被李婳和荀子言群起而攻之。
元璟急忙拦下:“是不是早饭还没吃?家里新做了一些点心,冰箱里也有水果和饮品,要不要先吃一点垫垫肚子?”
“不行!”元和大喝一声,“正事还没干,怎么能允许他们蹭吃蹭喝!”
这下元璟也拦不住了,他看着元和被单方面围殴,在鸡飞狗跳的客厅抱头鼠窜。
然后,“嘭”的一声。
“还犟嘴吗?”元璟倒了些药酒在掌心搓热,不轻不重地给元和揉着他不小心磕到门框撞到的额头。
“就这?这算得了什么!”
元和倔强地把下巴一抬,结果发现……抬不动。
愈发悲愤的元和冷哼一声:“我要搞一票大的,吓死他们。”
元璟:“……”
伤疤还没好,怎么就忘了疼?
难道,是不够痛?
“哎哎哎,哥,你下手轻点,这不是榆木脑袋。”
元璟松了些力道,心想:要是榆木脑袋就好了,做成木鱼敲一敲,兴许还能灵光些。
一天天的,不好好学习,脑子里都在琢磨什么。
所以说人和事都不经念叨。
很快,元璟就知道了元和在琢磨一些什么。
“经过我的初步鉴定,解析已经具备了火速跳级的能力。”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还用得着鉴定?”李婳不屑。
“别这么说,元大爷多此一举,也是很累的。”荀子言好整以暇地看着元和,笑道。
“我打算让解析在初中也跳级,再过几天开学后就去上学,学校都安排好了。”
“解析,恭喜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