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苟富贵只觉得一股凉意猛的自脚底升上头顶，然后……僵住了，不知为何，嘴怎么也张不开来，说不出半个字，毕竟他生怕这个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的人下一秒就把他舌头割了。

现在他确定了，面前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崆峒派的弟子，毕竟他没见过哪个仙门的弟子这么凶神恶煞的。

瞧见苟富贵终于闭上了嘴，沈墨便对顾清明不咸不淡的道，“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了。”

顾清明点了点头，又看了苟富贵一眼，咧嘴一笑，“富贵兄，有缘江湖再见！”

“……”

苟富贵默默的撇开目光去，老实说，他觉得有缘无缘以后都还是别再见比较好……

毕竟直觉告诉他，跟这两个人牵扯在一块，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等顾清明和沈墨收拾完东西下楼来的时候，苟富贵已经离开了。

顾清明和沈墨走到柜台去。

掌柜一看到顾清明，几乎是转身就想走。

“站住。”

沈墨立刻叫住掌柜，掌柜动作硬生生的一顿。

“你这么凶做什么?吓着人家掌柜了。”

顾清明扯了扯沈墨，然后顶着一张灿烂明媚的笑脸朝掌柜走了过去，“掌柜，你算算房钱。”

掌柜一看见顾清明就想起昨天晚上顾清明那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脸色更难看了，不停朝后面退去，直咽口水。

顾清明看到掌柜那一副活像见鬼的样子，不由眨了眨眼。

“昨夜的损失，也一并算了。”

沈墨说着伸手去腰间摸钱袋，当触及空荡荡的腰间，沈墨动作顿了顿，又重复不死心的继续摸了摸，愣了片刻，沈墨才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钱袋昨夜给那个小道士了，钱袋里面是他所有的积蓄。

“怎么了?”

顾清明看沈墨一直在腰间摸来摸去，好奇沈墨到底在摸什么，于是，低头歪头朝沈墨腰间看去。

沈墨沉默片刻，然后把手垂落于腰畔，他平静且淡然的道，“没钱了。”

“……”

顾清明收回目光去，许久之后，才淡淡的道，“这是你带我做的第二次缺德事了。”

沈墨，“……”

顾清明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问问掌柜能不能赊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