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门出去，别吵醒了睡着的人。”

顿了顿，沈墨不咸不淡的道。

闻言，暗卫顺势朝顾清明方向瞥了一眼。

“还不走?”

沈墨皱眉，抬头冷冷的剜了暗卫一眼。

“是。”

暗卫连连点头，然后快步离开。

一边走一边想，他就说他没有猜错，他们家阁主分明就是有问题！

暗卫离开之后，沈墨收回目光去，随意的将目光落到旁边的顾清明身上。

睡梦中的顾清明忽然皱了皱眉。

顾清明又做梦了，为什么说又，因为他最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梦。

直至最近，顾清明才知道，一个死掉的人可以如此频繁的做梦的。

而且做的梦都几乎差不多。

依旧是那个硝烟弥漫的战场，也依旧是那个浑身是血潇洒却孤独的背影，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埙声，那底下血肉模糊堆积在一起的尸体，寸草不生被鲜血染红的沙漠，甚至于那浓郁的血腥味都很强烈的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顾清明梦里。

不过奇怪的是，顾清明却一点也不怕，心境意外的平静，没有半点波澜。

直至早上，顾清明睁开眼醒过来的时候，这个梦才停止。

顾清明稍微懵了一会，脑袋逐渐的清醒过来，他伸手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忍不住嘟囔着，“是不是话本子看太多?所以才老是做这么莫名其妙的梦?”

“又做什么梦了?”

就在此时，一个平淡的声音自旁边幽幽响起，顾清明朝声音源处望去，当看到此时静静地坐在旁边的沈墨时，顾清明眨了眨剩下的左眼，然后忍不住的靠过去，问沈墨道，“大兄弟，你又一晚上没睡吗?”

“……”

沈墨瞥了顾清明一眼，“有意见?”

“没……”

顾清明立马摇了摇头，然后摸着下巴思考道，“我只是在想，到底你和我到底谁才不是人而已。”

他不是人，天天从早睡到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