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淡淡的道，言罢，他望向旁边的顾清明，再道，“所以，别太随便信任别人。”

“那你呢?我可以信任吗?”

顾清明不由目不转睛的望着沈墨，随口问道。

有时候，顾清明真的觉得人心真的是个很复杂的东西，就连鬼都坦坦荡荡，怎么人心反而难测呢?

“你最不该信任的人……”

沉默了很久，沈墨才开口，沙哑着嗓子，道，“就是我。”

闻言，顾清明却是笑了，“如果连你我都不信，那我还有谁可以信啊?”

“那就所有人都不要去相信。”

沈墨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望着顾清明，很认真的说着。

“这样活着多累啊！”

顾清明伸了个懒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活了大半辈子却疑神疑鬼的。”

“只要活着就好。”

沈墨忽然想起那个笑着提剑亲自在他眼前自刎的人，心头忽然一紧，冷冷的道。

“那这样，我倒觉得，还不如不活着。”

顾清明自怀中掏出瓜子，漫不经心的嗑着，淡淡的道，“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总比活着的时候像你说的那样疑神疑鬼好，不过，如果一个人混到所有人都想杀他的地步，那他还真是白活着了。”

顾清明讪讪笑着。

沈墨一下子沉默了，他张了张那没有什么血色的唇，最后始终一句话没说出来。

“我觉得我人缘挺好的，活着的时候，肯定很多人喜欢我，特别是那些小姑娘什么的！”

顾清明笑眯眯的自言自语着。

沈墨一下子被顾清明逗笑了，也是无奈的笑了笑。

在回客栈的路上，顾清明忽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那周安善怎么办?不管了吗?”

“管。”

沈墨冷冷清清应了一字。

“咦，难得啊，沈大阁主不是不做好事的吗?”

顾清明有些惊讶。

沈墨不添把火已是慈悲了，更别说多管闲事了。

“周安善把我们留下来，就是想把我们掺和进这趟浑水里头，被设计而不做任何反击，岂不是便宜了周安善。”

提到周安善时，沈墨表情明显不太好。

“嗯，随你随你。”

顾清明漫不经心的应道，“反正我都听你的。”

闻言，沈墨瞥向顾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