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沉默了很久，才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那刚才硌着我是什么?”

顾清明声音越来越小。

沈墨没有再回答，背对着顾清明，顾清明连沈墨的表情都看不到。

顾清明可能太困了，就没有继续想，慢慢的，就睡了过去。

睡着了以后，顾清明做了个梦，梦里很奇怪，刚开始有人在背着他，同他说了很多很多他听不懂的话。

“大人又喝醉了?”

“大人的酒量分明不好，不过又每次都喜欢喝这么醉，要是属下不在怎么办?谁来背大人你回去?”

“喝这么多，明日醒来又该头疼了，属下待会去给大人你煮些醒酒汤，大人要喝。”

“再苦也得喝。”

“好好好，那把甜粽热热，给大人喝完醒酒汤以后吃，甜甜口，好不好?”

“大人啊……”

那个声音很熟悉，又很陌生，冷冷清清的，却很温柔，可那一份温柔却不是他以往感受到的温柔一般，梦里背着他的那个人体温是冷的，同沈墨一点也不一样。

那个人一直絮絮叨叨的在他耳边说着什么，顾清明听的有些心烦意乱，那个人还一直大人大人的唤着他。

顾清明迷茫了。

大人究竟是谁?

为什么这无数个梦里，都总有一个声音在他耳畔不厌其烦的唤着他大人?

他听那声音，分明不是真心的温柔，既然如此，何必一直苦苦纠缠着他?

顾清明不想听了，可那个人依旧在他耳边不停的低语着。

有时候冰冷、有时候温柔

顾清明一听到那个声音，全身上下都疼了起来，特别是心口的位置，好似被利箭深深的扎入。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人的声音终于消失了，他似乎也没有被背着了，当他正在茫然好奇着自己在哪里的时候，忽然觉得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

那种疼很清晰。

清晰到不像是梦，仿佛那就是真实发生过一般。

就好像有人伸手拉住了他的肠子，一点一点的掏出来，然后再拿刀子割着。

顾清明很怕疼，所以他想醒过来，可他无论怎么做，始终都醒不过来，脚酒好像被黏在原地一样，动弹不得，他就只能任由自己的五脏六腑宛如天翻地覆一样揪在一块，疼的他死去活来，然后看着乌黑的血不停的从他的嘴巴、眼睛、鼻子、耳朵流出，那些鲜血流了一地，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就仿佛快要将他淹没。